“哐當(dāng)!”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,赤黑鐵鏈纏死了工坊厚重的雙開大門。
巨大的銅鎖“咔噠”落下,徹底封死了唯一的出口。
出事了!
“蘇文!”
門外,是漕幫幫主張龍的咆哮,粗野得像要撕裂人的耳膜。
“把你那會叫的鐵鳥和圖紙交出來!”
“不然,老子把你剝皮做燈,掛上城門!”
污言穢語混雜著哄笑,如潮水般拍打著門板。
“砰!”
鐵鉤砸在門上,木屑飛濺。
一下,又一下。
院墻之外,喊殺聲更大。
每一次撞擊,都讓工坊內(nèi)的空氣凝固一分。
院中,紅羅剎依舊一襲紅衣,如妖冶的血色玫瑰,美得驚心動魄。
那張足以令無數(shù)王侯將相失魂落魄的臉蛋上,此刻沒有半分媚態(tài),只有徹骨的冰寒。
她身后,三十多名羅剎堂精銳,人人手按兵器,肌肉賁張,殺氣幾乎沸騰。
“堂主,跟他們拼了!”
“跟他們拼了!能拉一個墊背的就不虧!”
“對!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!殺!”
“沒錯,殺一個夠本,殺兩個賺一個!”
紅羅剎胸口劇烈起伏,右手已握住腰間彎刀,手背青筋畢露。
這絕對是一場血戰(zhàn)。
她猛地轉(zhuǎn)身,快步走向院子角落。
蘇文正蹲在地上,面前是一個攤開的、由竹篾與油布構(gòu)成的龐然大物。
他手里捏著一小塊浸滿油脂的木料,放在鼻尖輕輕嗅聞,神情專注得像個挑剔的香料商人。
外面的催命鼓點,似乎與他無關(guān)。
“蘇文!”
紅羅剎的聲音因壓抑而顫抖。
“我們被堵死了!張龍是條瘋狗,他不會罷休的!”
她看了一眼身后戰(zhàn)意高昂的兄弟們,咬牙道:“趁門沒破,我?guī)朔髩?,撕開一個口子,你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