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。
前進公社派出所。
審訊室。
“劉波,你還不承認黃珊珊是你殺的嗎?”彭華沉聲道。
“公安同志。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,我是參加了綁架李雪瑩陷害秦飛的密謀,但是我后來良知發(fā)現(xiàn)了,就沒有跟他們實施犯罪?!?/p>
“看來,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。”彭華冷笑一聲,“你殺死蔡昌富那天晚上,你說你在郭勝鰲家吃的飯,吃完飯后你就回家了。你在郭勝鰲吃完飯的時間是晚上五點十分左右,你父親說你回到家時已經(jīng)快晚上七點了。這一個多小時你去哪了?”
“這個問題,你們在第三次提審我時,我已經(jīng)說了,我回到家時就是五點二十,是我爸老糊涂了沒有記住。至于我回家后干啥,我不是也交代了嗎?我一直在聽戲匣子,戲匣子里播放的是市廣播電臺播放的現(xiàn)代京劇樣板戲《奇襲白虎團》?!眲⒉ㄙ┵┒?,“我承認我自衛(wèi)殺死了蔡昌富,但是說我殺死了黃珊珊純屬是無中生有?!?/p>
“劉波,那天你說的那個時間段,市廣播電臺播放的是樣板戲不假,但不是《奇襲白虎團》,而是《杜鵑山》!”
啪!
彭華把一張市廣播電臺的證明拍到了劉波面前:“看看吧,這是市廣播電臺那天所有時間播出節(jié)目的情況!”
“那,那是我記錯了?!眲⒉ㄒ讶粵]有了之前的鎮(zhèn)靜,滿臉滿身的冷汗已經(jīng)冒了出來。
“劉波,你雖然把出入黃珊珊家的腳印掃干凈了,但其實你已經(jīng)留下了證據(jù),就是你上衣掉下的一顆扣子掉在了黃家。而且,你自己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,所以,回到家你想把衣服燒掉?!?/p>
彭華說著,從一個帆布兜子里拿出一件灰色人民裝,在劉波面前抖落開。
只見這件衣服已經(jīng)被熏黑。
“只可惜,你父親不想把這么好的衣服給燒了,把它從灶坑里拽了出來?!迸砣A繼續(xù)說道。
“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不死的!”劉波咬牙切齒,旋即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,癱了下來。
“能給我杯水嗎?”良久,劉波對彭華開口。
但凡被審訊人員,要煙抽要水喝,就證明開始要交代問題了。
彭華點點頭,對小馮說道:“給他倒杯熱水!”
很快,小馮把一個冒著熱氣的搪瓷缸遞給了劉波。
劉波喝了幾口水后,徹底交代了殺害了黃珊珊的經(jīng)過。
“那天,我把秦飛跟張躍進在前進飯店吃晚飯的消息告訴完蔡昌富,又去黃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黃珊珊?!?/p>
“黃珊珊就去林婉怡家把李雪瑩騙出來后交給了蔡昌富,蔡昌富把李雪瑩帶走后,我去郭勝鰲家吃了晚飯。吃完飯,我心里刺撓地想跟黃珊珊發(fā)生關(guān)系。就又去了她家?!?/p>
“我們兩個完事后,黃珊珊讓我待一會兒,一起跟她去炮樓抓秦飛的奸。說實在的我內(nèi)心對秦飛非常打怵,就不想去。我就跟黃珊珊說,我的分工就是報告秦飛的行蹤,我的任務(wù)已經(jīng)完成,所以不去?!?/p>
“黃珊珊聽了,立刻就跟我急眼了,跟我說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開弓沒有回頭箭,如果我不跟他一起去,一旦事發(fā)。她就會把我也抖落出來!”
“我一聽就害怕了,假裝同意,趁黃珊珊不備,用繩子勒死了她。然后把她掉在了門框上,想造成她畏罪自殺的假象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