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姑且不問她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誤會,”薛彤覺得她太自信,要敲打一下,“對另一個女孩子,用上勾引這個詞,過分了吧?”
柳青黎懊惱地低下頭,她脫口而出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,什么時候自己變得這么刻薄了呢?
“我道歉,是我用詞不當。”她悶悶地說。
小說里常用“勾引”這個詞,是用于調情,但現(xiàn)實生活中,一般牽扯到這個詞,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。
白露對自己來說,不僅是朋友,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,自己只因為一時的心神恍惚就將罪名安在她身上,實在是太齷蹉了。
看她惱得過分,薛彤趕緊安慰:“沒事的,那你還繼續(xù)說嗎?”
柳青黎用筷子戳著盤子,思索片刻,換了個詞:“如果不是她……那個我,那就是我心術不正,對她有了壞想法,還付諸了行動,惹惱了她?!?/p>
這回就對了嘛,自己把持不住,怎么能怪別人太可愛呢?
柳青黎本來想問的問題是,如果白露是故意的,那自己現(xiàn)在是不是能找上門去道歉,她會不會其實沒在生自己的氣?
但經(jīng)過薛彤一頓訓,她已經(jīng)充分認識到了這一切和白露沒關系。
要幫忙給臉上涂藥,是自己提議的,坐在腿上也是沒辦法的辦法,那個姿勢,自己又動來動去,白露又是正值青春期的年紀,怎么會沒反應。
雖然如此了,還沒有怪自己,繼續(xù)耐心地上藥,她怕癢,所以一碰到腰身體就軟了,這無可厚非。
再后來,自己腦子一抽抱住她不讓走,白露還心好地給自己找了臺階,至于唇釉,那個姿勢很難不蹭上去吧。
總之,和白露本人沒關系,和自己有關系。
她好像真的是深柜!
柳青黎絕望地捂住臉,怎么辦,怎么面對自己的人生,怎么面對這段友情,周一到來之前,自己還能修復和她之間的信任嗎?
看她是真的崩潰,薛彤靜靜地等待,兩人沉默地吃完這頓晚飯,直到最后,薛彤說:“我可以兌現(xiàn)我的第二個問題了嗎?”
柳青黎其實沒心情聽別人的愛情故事了,但苦于吃完飯自己打算去親自上門道歉,對道歉后的結果不抱希望,她有些逃避,最后還是點頭了。
“喜歡女孩子,是我最慶幸的事情。”
說起這些,薛彤的眼睛里有一種溫暖的情緒。
“認識小雨之前,我媽為了我很頭疼,我學習成績不好,運動神經(jīng)還行,就想走體育這條路線。但我媽不同意,她嫌丟人,我們?yōu)榇顺沉撕芏嗉?,關系岌岌可危?!?/p>
“我也很委屈,做體育生有什么不好?又能強身健體,未來就業(yè)也穩(wěn)定,但我媽說——”
柳青黎不知不覺聽進去了,接話:“說了什么?”
薛彤無奈一笑:“她說她在網(wǎng)上看到的,體育生里同性戀多,不希望我也變成那樣?!?/p>
“為了讓我走文化這條路,她親自來學校找了班主任,要求給我換到前排,安排一個學霸同桌帶帶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