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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。

棠光突然開kou：“我看過檀兮的手帳，你晚上只看得清她對嗎？”

“嗯?！?/p>

她tou側著，看著窗外的蒙蒙雨霧：“還不錯。”

戎黎看向她：“什么還不錯？”

yan睛還會認主。

她閉上了yan睛，沒有作答。

戎黎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能尋到證據(jù)，證明她不只是徐檀兮的一個夢。她的神明也叫戎黎，也長這樣，他是六重天光上掌生死的神。

車窗外，雨淅淅瀝瀝，串成珠簾，打在玻璃上滴滴答答，聲音輕脆而雜亂，cui人如夢。

“樹婆樹婆?！?/p>

“你快醒醒樹婆?！?/p>

穿著白se衣裙的女zi在搖晃一顆銀杏樹。

“樹婆！”

“樹婆！”

樹葉簌簌落xia，銀杏樹的枝丫晃了晃，然后一dao蒼老的聲音不耐煩地響起：“自己玩去，別叨擾我睡覺?！?/p>

女zi坐到樹xia，紗裙鋪了一地，她是剛成形的小女妖，還沒有去世，yan神尚且天真爛漫：“你快告訴我，要怎么樣才能擁有無邊的法力?！?/p>

樹婆敷衍地說：“去找個人，咬斷他的脖zi?！?/p>

女妖的tou發(fā)很長，沒有挽成髻，黑發(fā)鋪在裙zi上，銀杏葉落在黑發(fā)上：“原來這么簡單??？”

樹婆睡了，不再理她。

過了好多天女妖才知dao，這一dian都不簡單，因為好多人的脖zi她都很臟，一dian都不想咬。

直到那個書生chu現(xiàn)，他有一個她特別想咬的脖zi，白白nennen的，看起來就很i味。

書生在村里教書，別人都叫他先生。

女妖挑了個黃dao吉日，摔在了學堂的門kou、摔在了他的腳邊，然后她抱住他的tui，夸張地叫了一聲：“哎呀，先生，我摔倒了呢?！?/p>

先生低tou看她，yan角有一顆小小的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