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開完全沒有在季國停留的想法,一大早就叫上了華寧,準備出發(fā)。
當仙鶴已經(jīng)飛出了季國的地界后,華寧終于問出了壓在心里的問題:“聽聞顏師叔出身季國皇室?”
“是啊!不僅如此,我甚至還是皇帝的嫡子,當年我如果努把力的話,我現(xiàn)在估計躺在某個皇陵里面呢!”顏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。
“可是,現(xiàn)在季國要改朝換代了,你好像過去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?!?/p>
顏開反問道:“我為什么要過去看呢?我離開那里時,已經(jīng)是一百五十年以前的事了,那里基本不會有任何我懷念的東西?!?/p>
華寧也不禁去暢想,一百五十多年,凡人都不知道更替了多少代,樹木砍了又長,少數(shù)不變的可能就一些古老的宮墻吧!
“華師侄,你的父母都是修仙之人,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是‘塵世因果已斷’。
所謂塵世因果已斷,就是你能從世俗帶回的只有名字和皮囊,宗門里這么一句話,父母亡故而不可祭,仇讎猖狂而不可奪。”
華寧作為長老,自然知道成為內(nèi)門弟子,要斬斷世俗因果。但她幾乎沒有離開過玄玉山,所以對斬斷世俗因果沒有多深的概念,也不知道要做到哪一程度。
如果要她和父母切斷關(guān)系,她自認是很難做到的。
“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?”
“修仙之人,逆天而行,滿身因果。你身上抖落的一粒沙,落到凡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大山;你的任何關(guān)切,對凡人來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。”
華寧不再說話了,她也確實明白了顏開的意思。
穿過了季國,就到了無垠的季東大沙漠,寬度三千里,中間甚至綠洲都沒有,是凡人無法穿過的自然屏障。
仙鶴非常不喜歡此地,即使沒有顏開催促,它也自覺的加快了速度。
等他們穿過季東大沙漠的時候,天又快要黑了。
“顏師叔,我們這次還去鎮(zhèn)守那邊落腳嗎?”
“此國的鎮(zhèn)守不會又是你的熟人吧?”顏開調(diào)侃道。
華寧想了一下,搖了搖頭:“應該不熟吧!我不認識我有什么師兄在冉國當鎮(zhèn)守。”
“你要是認識就怪了,”顏開接著說,“冉國鎮(zhèn)守是我們氣宗的人,算是我的一個師姐,但不是同門,我與她也不是很熟,就不去叨擾她了?!?/p>
“我聽顏師叔安排?!比A寧知道顏開和他的同輩們關(guān)系不好。
最后,他們兩人在冉國的一座大城前停下,在城門關(guān)閉前進了城。
即使城門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閉,城內(nèi)大街上的人依舊不少,甚至不少的店鋪都掛著紅燈籠,像是要慶祝什么節(jié)日。
“顏師叔,這座城看起來比季國的都城還要繁華,這里看起來也不宵禁?!比A寧東張西望的掃視著街上的商品。
玄玉山雖然掌控著整個馥州,但整個宗門的門風都是偏節(jié)制和簡樸的,甚至可以說是寒酸。
所以,沒怎么出過門的華寧可能真的沒見過什么世面。
“季國那邊是亂世,這里是盛世,沒有可比性。我們先找個客棧吃點東西吧!”
顏開畢竟見證過前世的繁華,對于這個所謂的大城,顏開只能說一般,遠不及前世的縣城。
兩人找了一個客棧,剛進門,就被店小二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