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隊員們轟然應諾,聲音里帶著一股劫后余生的狠勁和同仇敵愾的決絕。
就在這時,一直埋頭在儀器前的陳斌,突然像見了鬼一樣抬起頭,臉色慘白。
“周……周醫(yī)生!孫局……出事了!”
他的聲音顫抖著,指著屏幕上的一串紅色警報。
“這……這顆妖丹的能量結(jié)構極度不穩(wěn)定!在脫離了母體之后,它的生命能量正在快速衰變、逸散!而且,在衰變過程中,它正在釋放一種……一種類似高能伽馬射線的輻射!我們……我們正坐在一顆隨時會爆炸的臟彈上面!”
“臟彈”這個詞,像一柄重錘,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。剛剛?cè)计鸬亩分?,瞬間被澆上了一盆冰水。
“你說什么?”孫振海一個箭步?jīng)_到陳斌面前,死死盯著那片刺眼的紅色警報。
“輻射指數(shù)正在以幾何級數(shù)攀升!”陳斌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劃著,調(diào)出一張三維能量模型圖,“最多……最多還有三個小時,這里的輻射劑量就能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一灘爛泥!而這顆妖丹蘊含的生命精華,也會徹底逸散干凈!”
三個小時。
這個時間,像一道催命符,懸在了所有人的頭頂。
頭頂上,王坤那支急功近利的隊伍正在玩命地往下鉆。腳底下,一顆正在衰變的能量炸彈隨時可能爆發(fā)。而他們中間,還有一個只剩半條命的林曦,和一個同樣身受重傷的周翊聰。
這簡直是絕境中的絕境。
“媽的!”一名隊員狠狠一拳砸在巖壁上,“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!”
“慌什么?!?/p>
周翊聰?shù)穆曇舨淮?,卻像定海神針,瞬間讓所有人的焦躁平息了幾分。
他走到那顆不斷散發(fā)出危險氣息的妖丹前,非但沒有畏懼,眼中反而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。
“不穩(wěn)定,才好。正因為它不穩(wěn)定,才給了我們機會。”他看向?qū)O振海,解釋道,“如果它能量穩(wěn)定,就像一塊頑鐵,想把它煉化成藥,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想都別想?,F(xiàn)在它自己要‘爆炸’,等于是把爐火都給我燒旺了,我只需要順水推舟,引導這股力量就行。”
他環(huán)顧四周,目光如炬:“我們需要一個天然的‘丹爐’。一個能夠匯聚地氣,中和妖丹暴戾之氣的能量節(jié)點。書呆子,別光看你那破儀器,用你的地質(zhì)勘探功能,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地磁或者能量異常富集的區(qū)域!”
“?。颗杜?!”陳斌如夢初醒,連忙在終端上操作起來。
周翊聰則閉上了眼睛,【望氣術】全力展開。在他眼中,整個洞穴的巖石、水流、空氣,都化作了不同顏色、不同流速的“氣”。他在尋找,尋找一個所有“氣”流交匯的中心。
科學與玄學,在這一刻為了同一個目標,開始了另類的賽跑。
“找到了!”陳斌和周翊聰幾乎同時睜開眼睛,指向了同一個方向——溶洞深處一條不起眼的裂縫。
“在那條裂縫后面,大約七十米,有一個小型溶洞,那里的地磁讀數(shù)是周圍的三十倍以上!”陳斌語速極快。
“那里的地氣最為純凈厚重,是個天然的‘坤位’,可以承載妖丹的能量?!敝荞绰斪龀隽俗约旱呐袛?。
“走!”孫振海當機立斷,親自背起一名重傷的隊員,另一名隊員則小心翼翼地抱起林曦。
一行人迅速向著裂縫深處轉(zhuǎn)移。
裂縫后的通道狹窄而潮濕,走了約莫七八十米,眼前豁然開朗。
一個只有籃球場大小的圓形溶洞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洞頂垂下的鐘乳石和地面生長的石筍,幾乎要連接在一起,形成一根根天然的石柱??諝庵袕浡还汕呷诵钠⒌那逍?,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洗滌著肺腑。這里的確是一個天然的能量場。
周翊聰將林曦平放在溶洞的正中心,然后看向?qū)O振海和另外幾名傷勢較輕的特戰(zhàn)隊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