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離鵬站在院外,臉色陰郁,于清夢的孩子沒保住,這個消息已經(jīng)確認(rèn),曲府的太夫人已經(jīng)離開,段府的那對母女也走了,他這里讓里面的大夫和醫(yī)女收拾一下,也要帶著于清夢離開。
這里是曲府,于清夢又只是一個妾室,和曲府最大的聯(lián)系就是于氏,于氏現(xiàn)在又這個樣子,于清夢留下來就不適合了。
“見過許世子。”苗嬤嬤進(jìn)來上前行了一禮。
“何事?”許離鵬回過頭冷聲道。
“今天到府里來替我們二夫人看病的大夫,是第一次過來,原本看過了就要走的,但卻因?yàn)楹投蛉松逃懹盟帲狭艘粋€時辰左右,正巧遇到了于姨娘的事情,以往大夫進(jìn)府給二夫人看病的時候,也從來沒有用過醫(yī)女?!?/p>
苗嬤嬤抬頭恭敬的道。
許離鵬一震,臉色驀的轉(zhuǎn)青,厲聲道:“你們小姐想說什么?”
“許世子,我們小姐不想說什么,只是也不愿意曲府被人利用?!泵鐙邒卟换挪幻Φ牡?。
許離鵬的眼睛緊緊的鎖在苗嬤嬤的身上,眼底一片陰鷙:“不是你們小姐?”
“許世子覺得我們小姐所為何來?”苗嬤嬤的笑容略帶了一絲絲嘲諷。
所為何來?為了自己這個永寧侯世子?當(dāng)初曲府的意思就表示的很明顯,要和自己退婚,抓住的就是于清夢和自己的事情,別人只覺得自己要甩了這位曲四小姐,這才有了和段府的親事,借著救段二小姐的事情,明正言順的去解了曲四小姐的親事。
只有許離鵬自己清楚,他是絕對沒有想娶段二小姐的意思,當(dāng)初謀算的也只是段府的大小姐,那位無依無靠的小姐和曲莫影有著異曲同工的用處,娶回家當(dāng)個擺飾,換自己一世的好名聲,許離鵬從來不覺得虧。
不管是曲莫影,還是段府的那位大小姐,他都可以,只要安安份份的嫁進(jìn)自家府上,自己不會吝嗇一個正室的位置,于清夢當(dāng)個妾室就好,只要自己對她足夠?qū)檺?,她在府里的日子也不會難過,甚至以后還會讓她生下的兒子繼承這個位置。
所以,和曲府的這門親事訂了這么多年,聽聞這位曲四小姐無才無貌,他都不在意,反而讓別人更覺得他仁義,永寧侯府已經(jīng)沒落,他迫切的需要一個重新踏入權(quán)貴的機(jī)會,為此他隱忍著別人的嘲諷,一副守身如玉的翩翩公子的形象。
可是事情卻沒有朝著他當(dāng)日預(yù)想的方向前行,而所有的變化就是這位曲四小姐這次回府。
一股子憤怒沖上心頭,許離鵬的臉色青了起來:“你們四小姐不是不喜歡清夢嗎?不是因?yàn)榍鍓艉Φ们S兩家退婚的嗎?眼下這個時候算什么?后悔了?又弄出這種事情來,陷害無辜之人?連未出生的孩子都沒有放過?”
這話說的極凌厲,幾乎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按在了曲莫影的身上,反應(yīng)大的出乎苗嬤嬤的意外。
苗嬤嬤往后退了一步,目光在許離鵬鐵青的臉上滑過,神色也冷了下來:“許世子,老奴言盡于此,世子信或者不信,都可以,我們小姐只是不希望曲府又成為別人的理由,許世子應(yīng)當(dāng)也不
愿意被人蒙在鼓里吧!”
說完向許離鵬行了一禮之后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對于許離鵬的這種模樣,苗嬤嬤很是不以為意,她在跟了曲莫影之前,也是在外面見過許多的,眼下這位永寧侯世子的表現(xiàn)雖然奇怪,但細(xì)想之下卻已經(jīng)了然。
這是后悔了?
可惜了,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后悔藥。
自家小姐在莊子上冷冷清清的時候,這位世子和于氏的侄女兩個在曲府拉拉扯扯、曖昧不清,分明是打算以后把小姐娶過去當(dāng)個花架子放著,有需要的時候用一下,在永寧侯夫人面前侍候著,替他盡孝心,而他就可以跟于清夢兩個長長久久、親親熱熱。
這種男人,苗嬤嬤以往在游歷的時候見過不少。
現(xiàn)在小姐強(qiáng)勢退了親,許離鵬不得不退,而后又借著和曲府退了親,讓于清夢進(jìn)府,現(xiàn)在于清夢肚子里懷著的“孩子”沒了,又是他還沒進(jìn)府的正妻和妾室所鬧,一口惡氣沒地方出,就全怪到小姐的身上。
這人可真是渣!
見苗嬤嬤頭也不回的離開,許離鵬靜靜的站在樹下,臉色越發(fā)的陰沉,站在他身后的小廝緊緊的低著頭,不敢動一動,當(dāng)自己是一個木樁頭。
好半響,才聽到自家世子道:“你一會守在曲府門口,等大夫出來查清楚他的一切情況?!?/p>
“是!”小廝急忙應(yīng)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