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的景王,曲秋燕茫然失措,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時候,前面的一條路上已經(jīng)有燈光過來,影影的人不少,看了看景王消失的方面,曲秋燕下意識的想追過去。
緊走幾步到景王消失的轉(zhuǎn)角處一看,竟然不是路,只有一片荒蕪的怪石,黑夜之走,行走不便。
曲秋燕沒想到看到的這么一幕,她就算想走,也走不過去。
“曲侍郎府上的三小姐?”對面的人已經(jīng)看到了這邊,當(dāng)先的人認(rèn)出了曲秋燕,冷聲道。
曲秋燕一看,立時慌的臉色煞白,居然是凌安伯府的那位太夫人。
季太夫人對曲秋燕沒有半點(diǎn)好感,或者說曲侍郎府上的就沒什么好感,之前看起來是曲莫影幫了她,她才對曲莫影和言悅色不說,還特意的送了禮過去,表示感謝。
上下打量了曲秋燕幾眼,看她眼角還有淚痕,又一臉慌亂,再看看黑幽幽的過道處,不知道是通往哪里去的,但很明顯這么荒蕪的地方,不應(yīng)當(dāng)是一位世家小姐應(yīng)當(dāng)過來的,這般時分,哪家守規(guī)矩的小姐會出現(xiàn)在這么偏的地方,看著這樣子又很是讓人懷疑。
一個婆子對季太夫人低語了一句,季太夫人的目光又偏向那一處零亂的地方,方才的婆子是個眼利的,居然說方才似乎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到這里有人過去。
這位曲三小姐私下里幽會男子!
“見過季太夫人。”曲秋燕這時候逃無可逃,只能定了定神,側(cè)身為禮。
季太夫人冷哼一聲:“曲三小姐這個時候到這里來,莫不是來見什么人,卻又不愿意府上的太夫人知道?”
怎么看這位曲三小姐都象是私下偷會情郎的模樣,季太夫人越發(fā)的鄙夷起來。
揮揮手,不耐煩的道:“曲三小姐不必跟我解釋,我不是你們府上的太夫人,曲三小姐自便吧!”
竟是沒容許她辯解兩句。
曲秋燕又羞又愧,臉上青一陣,白一陣,卻不得不看著這位季太夫人進(jìn)了佛殿,咬的唇角幾乎溢血。
“曲三小姐,我有一事要跟你說,你以后要想算計(jì)誰,跟我沒什么,必竟你是曲府的小姐,我是季府的太夫人,但是請曲三小姐不要誤傷他人,若再有這次的事情,別怪我不給你們府上的太夫人面子?!?/p>
季太夫人突然又停了下來,轉(zhuǎn)過身冷聲道。
曲秋燕被季太夫人說有眼眶溢淚,無地自容,用力的掐著青菊的手,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她跟季太夫人對上沒有任何好處,這個時候只能忍,甚至連解釋都做不了。
這種無力感讓她又是憤恨,又是怨恨,都是曲莫影那個賤丫頭害自己到這個地步的。
曲秋燕這樣的人,從來看不到她算計(jì)別人的事情,覺得曲莫影被她算計(jì)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,而曲莫影反抗,就是天理不容。
“小姐,疼?!鼻嗑战K于忍不住,低聲哀求道。
“沒用的下賤貨?!鼻镅嘤钟昧Φ暮莺莸钠藥紫?,才放下手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她得馬上回去,如果讓祖母知道自己偷偷的跑出來見景王,怕又是一場風(fēng)波,再惹事,就
算是父親也護(hù)不住自己了,最主要的是景王沒有給她預(yù)期的正妃之位,讓她失了靠山。
佛殿的大門橫梁上,裴元浚身子懶洋洋的靠坐在那里,曲莫影臉色雖然嚇得慘白,卻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裳,一動不動的半倚著他,她不敢動一動,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下來。
這個時候摔下來,摔個半死不說,還壞了大事。
這會見季太夫人進(jìn)到里面,對著佛像上面恭敬的磕頭,才壓低了聲音,湊到裴元浚耳邊低聲問道:“季太夫人怎么過來了?”
季太夫人信佛之事,她上一世就知道,但卻從來不知道她會半夜三更,特意的到這么偏的佛殿來祭拜,以季太夫人之前的行為看,她當(dāng)時嚇個半死,這個時候怎么敢?guī)е顺鰜恚粦?yīng)當(dāng)緊緊的抱著被子,一動也不敢動的嗎?
“你先看著。”耳邊是裴元浚的聲音,帶著些些笑意,甚至還惡意的對著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氣,曲莫影一驚,差點(diǎn)從橫梁上面摔下來,緊緊的抱住裴元浚,才緩住自己的身子。
裴元浚悠然的坐在那里,雙手惡意的放置在一邊,沒有絲毫要拉曲莫影一把的意思,看著曲莫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,唇角勾起一抹瀲滟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