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家的老三?”裴元浚狹長的睡鳳眼挑了起來,看著放在桌上的一小缸睡蓮。
缸不大,就如同一盆花似的,但很精致,里面的睡蓮也不大,但卻顯得亭亭玉立,蓮色淺藍漸變到一層淡粉,極是美艷。
只不過份美艷,在這位美艷的鄖郡王面前,失了幾分顏色。
既便搖曳著的蓮花映著幾片大大的蓮葉,極盡華美。
“是的,說是何家的這位三公子還去了曲府,親自去相看的意思,回來的時候很滿意,并且同意這門親事,何家已經(jīng)在準(zhǔn)備聘禮了?!?/p>
吉海陪著笑臉道。
“聘禮準(zhǔn)備了什么?”裴元浚修長的手指在睡蓮缸上輕輕的彈了彈,懶洋洋的道。
“這個奴才還真不清楚,聽說好象并不多,似乎何府其他人并不滿意曲四小姐。”吉?;卮鸬脑桨l(fā)的小心起來。
裴元浚站了起來,負手而立,站在假山上面,高高的俯視著自家王府的景致,忽然“嗤嗤”的笑了。
吉海偷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爺?shù)臑囦偕x的俊臉,盡量把自己藏起來,王爺笑的越是如此,看著越象不在意的樣子,恐怕就越是憤怒的時候,這個時候誰惹誰倒霉,馬上把方才未完的話,一起說完了了事。
“奴才還聽說今天又起了爭執(zhí),說是景王府的意思,有意讓何三公子娶曲大小姐,可是何三公子不允?!?/p>
“還想挑挑撿撿?”裴元浚削薄的唇角勾了起來。
吉海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往后退退,既便已經(jīng)到了亭子的最邊角了,但其實如果小心一點,他可以緊靠到后面的那個柱子上的,那里離自家爺最遠一些。
“裴玉晟也插了手了,既如此也幫幫裴玉晟吧!”裴元浚又道,背負著手往假山的階梯下走去。
“何三公子的事情?”吉海早有準(zhǔn)備,可以說在聽說何府要跟曲府定親的時候,他早就準(zhǔn)備下來了。
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,吉海又豈會不清楚,只不過這種事情對王爺來說都是小事。
“替本王備馬車,進宮?!迸嵩]回答吉海的話,慵懶的道。
“爺,奴才馬上去準(zhǔn)備?!奔<泵Φ溃m然低著頭,眼底一片笑意,他就知道會這個樣子,王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,其實都是表相,吉海覺得他是知道真相的一個,可惜這個真相沒人跟他分享,真是難受啊!
何三公子?那是什么東西,也配跟自家主子相提并論嗎?
何三公子的事情被翻出來的時候,震驚了京中的百姓。
先是有一家上門去何府鬧事,說他們的女兒去何府幫傭,后來就一直沒有回來,生不見人,死不見尸。
接著又有人跑京兆尹府去鬧,說自家女兒是何府的丫環(huán),之前還會回府,后來一直沒有回來,上門去問的時候,說跟人跑了。
但問具體是誰的時候,又說不出個所以然,只說跟府里的一個下人跑了,到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流言不知道怎么就傳了出來,說何府的三公子玩弄美
貌的少女,每一次都會死,死了之后就隨意的扔到了亂葬崗,甚至于他那位正室夫人,也是因為他的原因而死的,否則好好的嫁過來才這么點時間怎么就沒了性命。
聽聞這位夫人嫁進門之前身體一直很好,嫁過來之后身體日益差起來,但這種事情也羞于跟家里的親人說,聽聞每每娘家人去看她的時候,這位夫人總是痛哭流涕,而后身體越發(fā)的虛弱不堪。
這位夫人是以風(fēng)寒之癥太過嚴(yán)重不治而亡的,但何府的人說這位三夫人用的藥并不是風(fēng)寒之癥的。
這些話真真假假的傳了出來,一時間連這位何三夫人的娘家都驚動了。
能跟何府結(jié)親,而且還是跟何府最有出息的何三公子成親,這位三夫人的娘家也不是一般的人,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,立時把何三公子告到了公堂之上。
京兆尹被驚動過來,把何府門前的人帶走,連著其他人的狀詞就是三件案子,三件案子一起指向何三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