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莫影進去沒多久,就換了一套淡荷色的衣裙走了出來,淡荷色的衣裙,淡綠色的腰帶,裙分八片,束的纖腰一束,唯裙下八片紛揚,既便是最淺淡的顏色,穿在她的身上,也猶如臨風(fēng)而舞的仙子,再加上束眼的眼紗,居然別有幾分美感。
這種感覺讓曲雪芯很不舒服,眼中閃過一絲嫉妒,緩緩的低了低頭,才恢復(fù)平靜。
在府里的幾個姐妹面前,她的長相最是平常不過,眼下居然連個縛眼的瞎子,也讓她看出一些弱不勝衣的美感,實在是不太舒服。
好在,她的情緒向來穩(wěn)定,稍稍平定了一下,便又恢復(fù)了正常。
姐妹兩人一起往曲明誠的院子而去。
曲明誠在西院自然是有院子的,雖然他許多時候就直接住在東府,但這里也打理的很是整齊,他的書房也在這里。
他的這個院子靠近垂花門,但是在垂花門外。
兩個出了垂花門,繞了一個彎就到了院子,小廝看到兩位小姐過來,急忙進去稟報。
正屋的內(nèi)室里,曲明誠趴著躺在那里,已經(jīng)上了藥,這時候雖然還是疼的火辣辣的,沒有一點力氣,但基本上還算受得住。
曲秋燕陪著他在說話,說的就是何夫人的事情,正氣憤之間,聽小廝說曲莫影來了,曲秋燕沒好氣的道:“來什么來,不見!”
小廝慌亂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曲明誠,沒敢應(yīng)話。
“看什么看,還不下去!”曲秋燕的脾氣上來,怒聲道,把小廝嚇了一跳。
“妹妹不必如此,來者都是客,況且還是過來看我的,總不能把人都趕了,父親之前已經(jīng)生了我的氣,這個時候更不能惹父親生氣了。”曲明誠強忍著疼意,對曲秋燕分析道。
“可是,我討厭她,她怎么不去死的,現(xiàn)在連母親也落到這種程度,都是她害的!”曲秋燕驕橫的道。
這話聽起來有理,細想之下,卻是強盜的理論,害人的不應(yīng)當(dāng)出事,被害的反抗了,反倒是被怨恨。
既惡毒,又讓人覺得嘲諷。
“好了,她來了,就讓她進來,總不能讓父親又斥責(zé)我們兩個,母親已經(jīng)出事,我們兩個更應(yīng)當(dāng)表現(xiàn)的小心一些,切莫再惹得父親動怒?!鼻髡\叮囑道。
這話說的曲秋燕一陣沉默,終究恨聲道:“去,讓她們進來,無事獻殷勤,無奸既盜!”
小廝退了下去,不一會兒曲雪芯和曲莫影走了進來。
“二弟的傷勢可好?”曲雪芯一進門,就關(guān)切的上前兩步,搶在曲莫影的面前,對躺在床上的曲明誠道。
床上已經(jīng)下了簾子,只看到曲明誠的脖子露在外面。
見到兩個人進來,曲明誠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:“大姐、四妹,你們來了,我還好!”
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,怎么就惹得二叔生了氣,鬧到這個樣子,這么多年二叔也從來沒有這么打過你!”
這話說的曲明誠一陣陰郁,他到現(xiàn)在也沒想明白曲志震為什么要打他,就算是因為他自作主張去了何府,也不應(yīng)當(dāng)動這
么大的怒,父親往日對曲莫影的態(tài)度,他也看在眼中,分明就是不在乎的。
那就是因為自己被連帶著進了西獄,這位鄖郡王必然是不好相于的,父親在和他的接觸中吃了虧,所以把怒火發(fā)作在自己身上,可這樣還是解釋不通火氣這么大的原因。
“我被帶去西獄,父親覺得丟臉,才會動怒的?!鼻髡\想了想勉強解釋道。
曲秋燕在邊上冷哼一聲,目光帶著氣惱看向站在后面的曲莫影,陰陽怪氣的道,“難得四妹妹也來探望哥哥?!?/p>
曲莫影原本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,聽她提到自己,抬起眼睛看了曲秋燕一眼:“三姐姐的話我聽不明白,是覺得我不應(yīng)當(dāng)來探望二哥嗎?”
這話反問的曲秋燕一噎,眼睛驀的瞪著曲莫影:“四妹妹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