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這樣啊。
我腦海中一些關于陸星洲的疑問和線索都串聯(lián)了起來——冬天時候在向迪家小區(qū)見到他,他的頭發(fā)被剪了一大半。他說這里不是他的家,是小姨的家。那個時候,那個時候……他應該就是從家里跑出來的吧。
我想著想著,又氣又難受,到了后來竟然睡了過去。
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只隱約能感覺到有人先是抱著我,后來又把我放在床上。我做了很多夢,一個接一個,怎么都醒不過來。
夜不歸宿后的約會日
很顯然,陸星洲的“去哪兒”不是一個問句。
翻譯一下的意思是:哪兒也不準去。
于是我只好極其緩慢地從側身變成平躺,畢竟他已經(jīng)醒了,我們最好還是要有一些距離。然而,與此同時我的大腦再次失靈,一句被不知道哪兒看來的廣告臺詞從我的嘴里蹦出來:“旅行上去哪兒比比看……總有你要的低價?!?/p>
陸星洲:“……”
我靠。我說完就后悔了,我是被向迪和胡楊傳染了嗎?
陸星洲皺起眉,睜開眼睛后又笑了一聲,說:“沒睡醒吧,再睡一會兒。”
我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,平視著陌生房間的天花板,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法再睡。
過了一會兒,我忍不住往外挪了一點,試圖從陸星洲的手臂下鉆出去——隔著一層薄毛毯,我仍然能感受到他手臂壓在我身上的重量與溫度,原先是在腰的位置,我平躺后,他的手臂便壓在了我的肚子上。
不好。我心想,人有三急,這個關鍵時刻我不能再忍了。
“陸星洲?”我小聲喊他,眼睛仍然看著天花板。
他的呼吸似乎又變得平穩(wěn),我知道他之前還沒完全睡醒,這會兒睡個回籠覺也不足為奇。我繼續(xù)等待一會兒,陸星洲什么反應也沒有,像是真的睡著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,每行動一步都如同正在拆地雷,要努力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。我輕輕地握住陸星洲的手腕,停頓幾秒,在腦海中演練幾遍接下來的步驟,接著想把他的手腕抬起來。
抬……抬不起來。
我怒道:“你醒著,別裝睡了?!?/p>
陸星洲迷迷糊糊地說:“我沒醒。”
急迫的感覺越來越強烈,已經(jīng)快要到無法忍受的地步,我只好求饒道:“我要去一下洗手間……真的,真的不行了,哥哥?!?/p>
陸星洲被我抓住的手往我的下腹移去,更像是惡作劇一般,手掌張開停留幾秒。
我腦中警鈴大作,我氣若游絲地說:“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陸星洲收回手,說:“去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