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應(yīng)該是我上大學(xué)以來花過最多的一筆閑錢,不過都是我自己掙來的,是我勞動的成果。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吉他,忍不住想象等陸星洲回來,我送給他的時候他會有什么反應(yīng)。
我想著想著,又去給我哥發(fā)了個紅包。
宋昭:【?財神爺顯靈?】
我:【哥拿去買點吃的,我請客!】
宋昭收了紅包,并說:【神經(jīng)?!?/p>
我笑了半天,陸星洲也給我發(fā)消息:【上飛機了?!?/p>
我:【你玩得開心?!?/p>
傍晚到來,我站在陽臺上吃了根冰激凌,覺得夏天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這么美好。即使我已經(jīng)開始在思念陸星洲,但我知道他會回來的。
幾天后我收拾東西離開學(xué)校,自己一個人回了家。家鄉(xiāng)還是老樣子,我走回老街,美好年華超市依舊營業(yè)著,門前的機器貓搖搖車似乎經(jīng)過半年來的風(fēng)吹雨打,變得更加滄桑。
陸星洲常常跟我聊天,說他現(xiàn)在的行程,我每次都說:【看看你。】
他就會很聽話地給我發(fā)一張自拍。
哇——我在家無所事事,但金色傳說每天卻攢了很多!
夏天的平靜一直持續(xù)到向迪來找我的那一天。很反常的,向迪這回直接來我家找我。
我正在睡午覺,被他吵醒后還有點呆滯,我看著他神情嚴(yán)肅地走進(jìn)來,低聲問我:“你爸和你哥呢?”
我不知道向迪為什么突然問這些,我揉揉眼睛說:“我哥……上班?我爸……不知道,可能在外面喝酒吧。我跟你說過的,這么多年他一直是這個樣子?!?/p>
向迪皺著眉,在椅子上坐下來。我起來給他拿冰激凌,一頭霧水地問:“怎么了?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“還是之前老齊的事情?!毕虻峡戳宋乙谎?,“我大概知道他得罪的那個人跟著誰在混?!?/p>
接著向迪給我看了一張照片,像素很不清晰,但還是能看見是幾個男人在大排檔吃東西。他指著其中一個人說:“這是海哥,上次被你揍過一次的那個。他上面還有個大哥,五十來歲,以前做過海員,后來零幾年的時候坐過牢?!?/p>
我點點頭。他又翻到另一張照片,同樣是全損畫質(zhì)。向迪舔了舔嘴唇,問:“你能看出這個人是誰嗎?”
我努力辨認(rèn),但是實在太為難我了,只好搖了搖頭。
向迪說:“是你哥?!?/p>
我渾身一顫,立刻反駁:“不可能!”
向迪收起手機,嘆了口氣說:“我就知道你可能不會信?!?/p>
我說,沒道理,我哥不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。向迪說,他應(yīng)該也沒和這群人混在一起,看起來他不是自愿的,你想想你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瞞著你。
我怔愣片刻,站起來沉聲道:“向迪,你確定嗎?”
向迪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,他也站起來,指著自己的眼睛說:“上學(xué)時候我沒近視過,這照片是我和老齊跟著他們的時候拍的。當(dāng)時老齊也看見了,我操,要是我一個人看錯也就罷了,我們有兩個人哎?!?/p>
一時之間我有些混亂,但我很快想到一件事——那還是今年過年的時候,我曾經(jīng)聽到我哥在打一個奇怪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