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琢顫巍巍從他手中捧過水杯:“我慢慢喝?!?/p>
敲門聲響起。
是傭人送吃的來了。
頂燈打亮。
簡琢一愣,放眼看去,滿屋全是他離家時的模樣,絲毫未變。
他醒的不是好時候。
正是深夜,掛鐘時針指向凌晨四點,拂曉黎明前。
雨停了,夜未盡。
陸霆在滿桌餐食的桌邊坐下:“餓了吧,先吃飯。”
無暇顧及美食,略潤過喉,簡琢說:“多謝您了,陸先生。我暈過去多久?”
陸霆:“……一天有余?!?/p>
簡琢臉色大變,焦心不已,連忙要起身:“那程明綸的葬禮豈不是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?”
連鞋也沒穿,簡琢腳步急促地往門口走。
經(jīng)過陸霆身邊,手腕被抓住。
“不用急?!标戹f,“給你拿來了?!?/p>
簡琢還在著急:“什么拿來了?”
陸霆把他扭向窗戶方向一拽,簡琢轉(zhuǎn)過身來,踉蹌?wù)抉v,隨后目光落定。
在他房間里,朝南窗下有一張紅酸枝鏤雕高腳桌,用來放花瓶,每日盛滿芬芳鮮花。
而現(xiàn)在,那里放的不是花瓶。
是一個骨灰罐。
簡琢打了個冷顫,遍體生寒。
他記起自己昏過去前,程家人漲紅臉與他抵死爭執(zhí)。
陸霆輕描淡寫,“你的程明綸全在這里了。”
眼珠黑的陰沉沉?!皦蛄藛??”
似命令:“坐下,吃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