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顯感覺到程牧昀頓了一下,然后嘆了一口氣,語氣無奈地說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許灼華坐起來,漂亮的眼睛看著程牧昀,企圖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來想要的信息。
奈何,許灼華沒有程牧昀那種相面知微的本領。
“我猜的,你跟陳鶴德,很奇怪,本來是水火不交的,現在卻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謀劃事情。還有梁紹尊,陳鶴德不是最討厭梁紹尊?他能坐下來跟梁紹尊共事,說明你們要干的事情,超過了一定分量。”
程牧昀盯著許灼華的眼睛,眼神有點奇怪,有驚訝,也有探究,他欺身壓了過來,“真是你自己想的?沒人告訴你?”
想用美男計?許灼華才不吃這一套,她抬手把人推開。
“我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看不出來,你們仨,加上二哥,明明在做很神秘的事情,連坑宮田也是你們一手計劃的吧?”
程牧昀挑挑眉,深邃的眼睛有什么東西漾開,欣喜地看著許灼華。
“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住你,”男人沒忍住捏了一下許灼華的臉,觸感十分滑膩,愛不釋手,“但是我不能告訴你,你知道的越多,就越危險?!?/p>
許灼華撅了撅嘴巴,撒嬌道:“可是我們是夫妻,不應該有什么秘密?!?/p>
程牧昀愣了一愣,這種思維方式,他從來沒有接觸過,按照他的理念,男主外,女主內,丈夫理應扛起妻子的一片天。
做什么事情,把女人卷進來的男人,最窩囊了。
但是面對許灼華,他不會這么想,因為她是許灼華,她向來就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。
許灼華是特殊的,程牧昀覺得,他們在做的事情,可以讓許灼華知道,甚至可以詢問許灼華的意見。
貌似許灼華的思維凌駕于他所認識的所有人之上,每當迷茫的時候,程牧昀總是會想起許灼華的臉。
“我們在查跟羅家勾結的人,那人可能是個大官,也可能是一群人,他們的錢來路不正,就是因為這些人,政府才會腐敗,我們想的是,找到他們,敲詐他們?!?/p>
許灼華深吸一口氣,目光沉重。
這里是民|國,稱之為民,搜刮于民。
近代史學了一整個學期,整整五本書,上百本參考資料。
那龐大且牢不可動的關系網,絕不是程牧昀能撼動的。
羅家背后的人,一定是名門望族,那些發(fā)了國難財一走了之的人。
他們的后人也影響深遠,歷史書上都不敢公然評價他們。
所以,跟他們作對的程牧昀,成了眾矢之的。
“能不能別再查下去了?”
許灼華害怕,害怕程牧昀會被誣陷,不仁不義將會是他的代名詞。
程牧昀皺了皺眉:“為什么?查到了,就能得到一大筆錢,這筆錢有大用處?!?/p>
這筆錢的用處,是蕭梧新那邊,畢竟革命不是喊喊號子而已。
“但是…”許灼華咬了咬嘴唇,抓住程牧昀的衣袖,“羅家背后,是司柯兩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