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圓姬的心里一股無名火起,奏折都批完了,白天沒有心情,非得大半夜的有心情,彈一首曲子把一宮的人都給吵醒?
憑什么她阮清夢能得到皇上溫柔相待?
但她不敢將這份不滿表現(xiàn)出來,她是蕭府的庶女,從小就學(xué)會了當(dāng)面一套背后一套,更學(xué)會了隱忍不發(fā)。
她咬了咬嘴唇,只是將琵琶抱得更緊了些,指甲幾乎要掐進(jìn)檀木里。
她勉強(qiáng)維持著聲音的柔美,卻掩不住其中的顫抖:“是奴婢唐突了,只是皇上琴藝高超,奴婢實(shí)在仰慕得緊……”
沈映階打斷她,眼神終于落在她臉上,卻冷得讓她打了個寒顫:“后宮嬪妃當(dāng)時刻謹(jǐn)記身份,莫要學(xué)那些不入流的手段。”
這句話像一記耳光,狠狠扇在蕭圓姬的臉上。她臉色瞬間煞白,手中的琵琶差點(diǎn)脫手。不入流的手段?他是在諷刺她姨娘的出身嗎?
她明明也沒做什么,后宮爭寵不就是這些手段嗎?當(dāng)著這么多宮人的面,皇上就如此不給她臉面?
沈映階擺擺手:“回去吧,以后莫要再出現(xiàn)在朕的面前了。”
說完,沈映階便帶著人走了。
……
蕭圓姬被皇上埋汰訓(xùn)斥了一番,各宮都聽到了風(fēng)聲,一時間都不敢再輕舉妄動,只暗中觀察著阮清夢那邊的動靜。
一些低位的妃嬪則是想著要給阮貴嬪送什么生辰禮,才能巴結(jié)上她。
雅月宮。
生辰宴的前一晚,秀娥送來了新做好的宮裝。
秀娥行了一禮,聲音有些沙?。骸澳锬锬囈辉?,若是不合身,奴婢連夜去改?!?/p>
福月和福鈴立刻上前,小心翼翼地接過衣裳。
錦緞?wù)归_,露出一襲白底織金云紋的宮裝,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。衣襟和袖口用銀線繡著細(xì)密的纏枝花紋,腰間配著一條月白色繡蝶戀花的腰帶。
福月和福鈴幫著阮清夢換上衣裙,阮清夢問秀娥:“前陣子,不是讓你回去給你妹妹下葬?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”
秀娥給阮清夢系上腰帶:“奴婢已經(jīng)將妹妹下葬好了,明日就是娘娘的生辰宴了,宮里這么多雙眼睛盯著,這差事交給旁人奴婢不放心?!?/p>
秀娥那日拿到了圖紙就離宮去找妹妹的尸骨,下葬、立碑、上香之后就立刻趕回了宮中。
這一路舟車勞頓,她緊趕慢趕地總算是在生辰宴之前趕回了宮里。
“很合身,秀娥的手藝越發(fā)精進(jìn)了。”
阮清夢滿意地點(diǎn)頭,卻注意到秀娥臉色蒼白:“你快回去歇著吧,這衣裳沒有問題。”
阮清夢讓福月和小允子送秀娥回去,又拿了些補(bǔ)藥給她。
阮清夢脫下宮裝,緋緋拿去熏香,她思索片刻后,叫來了福鈴:“生辰宴肯定有不少人想要害本宮,福鈴,你去找扁鶴青,勞煩他生辰宴那日留意所有的本宮會觸碰、入口的東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