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朝霧清晰地感覺到。
一雙干燥的,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游走。四處撩火。
她推開他,男人又不厭其煩地覆了上來。
像是發(fā)現(xiàn)新奇的玩具。
沈朝霧要被玩壞了。
周京渡臉上平淡的表情漸漸被一種欲色代替,冷白如玉的皮膚蒙上一層胭脂似的粉紅,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分。
他低聲說,“我們的身體構(gòu)造不一樣,是為了更加契合嗎?”
沈朝霧羞恥咬唇。
男人低啞的嗓音撩撥人心,優(yōu)雅散漫得像吸血鬼。他總是這樣閑庭信步的模樣,永遠(yuǎn)沒有狼狽的時(shí)候。
只有她,想逃走。
一種難言的羞恥感襲遍全身,比在她厭惡的男人面前脫光衣服還要令她難以忍受。
就像上輩子一樣——
她是案板魚肉,任人宰割。
周京渡永遠(yuǎn)高高在上。掌握她的生死。
就連情欲也是這樣。
她不喜歡。沈朝霧抿了抿嘴唇,低頭,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砸著周京渡的手背,濺開一朵又一朵剔透水花。
周京渡眉心皺得死緊,“你哭什么?”
即便在夢(mèng)中,心臟也痛的要命。猶如被一只纖細(xì)稚嫩的小手輕輕握住,力氣很小,卻也足夠他難受。
再小的蟲子,咬他一口,也會(huì)痛的。
沈朝霧就是這只渺小的,微不足道的蟲子。
他聽到,女孩甕甕的鼻音罵他,“周京渡,你真是個(gè)不要臉的王八蛋!”
聲音很軟。
像是在撒嬌似的。
出奇的,周京渡沒有生氣。換做別人這么罵他,早就被收拾收拾扔到海里喂鯊魚了。
他脾氣不算好。
自從腿瘸了之后,本就不算好的脾氣就更陰晴不定了。
周京渡一直都知道他是殘缺的人。身體殘缺,性格也殘缺,實(shí)在不算是一個(gè)好人。
他垂眼,濃密的睫毛低低地顫動(dòng),遮住眼底翻涌的黏稠墨色,唇間溢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哂笑,“我不要臉,你第一天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