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閣主殿之內(nèi),一片死寂。
那尊從太初時(shí)代傳承下來的本源火爐,此刻黯淡無光。
仿佛在這位年輕神子的無上風(fēng)采面前,自慚形穢。
金光消散,余韻猶存。
空氣中,似乎還殘留著那股直指大道本源的玄奧氣息。
所有丹師,都僵在原地。
他們的目光,死死地匯聚在那個白衣勝雪的背影上。
那眼神,復(fù)雜到了極致。
恐懼、敬畏、狂熱、迷茫……種種情緒交織,最終,都化作了一種最原始的,對“神明”的仰望。
先前所有的質(zhì)疑、嘲諷、不屑,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他們引以為傲的丹道修為,在這真正的丹道神跡面前,卑微得如同塵埃。
地上,癱倒的丹辰子,像是一條被抽去脊骨的老狗。
他眼神渙散,口中無意識地呢喃著。
“錯了……都錯了……”
道心崩塌,一身修為正在飛速流逝,已然是個廢人。
但此刻,沒有一個人去關(guān)注他。
甚至沒有人多看他一眼。
一個被時(shí)代車輪碾過的失敗者,不值得任何憐憫。
所有人的心神,都被顧長歌徹底攫取。
終于。
一位在丹閣地位僅次于丹辰子,須發(fā)皆白的老者。
顫抖著身軀,艱難地從那股精神沖擊中掙脫出來。
他朝著顧長歌,深深地,拜了下去。
那是一個弟子對師長,凡人對仙神的至高禮節(jié)。
“神……神子殿下……”
他的聲音干澀、沙啞,帶著哭腔,充滿了激動與惶恐。
“老朽有眼不識泰山,冒犯了神子,罪該萬死!”
“只是……只是老朽斗膽,還有一問……”
他抬起頭,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上,滿是卑微的乞求。
“即便……即便有此等逆天神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