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她父親是大理寺右寺丞,可咱們爹爹也是工部郎中,同為正五品的京官,差了什么?”
“她是嫡女不假,可二姐姐你也是嫡出,姐姐你怕她作甚?”
搬出萬分金貴“嫡庶禮教”的潘玉蓮越說越是理直氣壯,:“論親,何玉珊她可與咱們府上沾親帶故的?”
“即都不是,又與咱們姐妹同為待選秀女,二姐姐何必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,傷了咱們姐妹之間的和氣?”
一口氣說到這的潘玉蓮上前一小步。
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潘文珺,:“說出來也不怕二姐姐你笑話,這宮中的富貴迷人眼,當(dāng)真是叫人幾欲發(fā)狂?!?/p>
“此次進(jìn)宮選秀,玉蓮沒有旁的念想,是當(dāng)真一心一意祈盼著上蒼開恩,叫玉蓮中選入宮的?!?/p>
“若是有人借故找茬,頤指氣使的欺負(fù)人,以為玉蓮就會因此短了心氣,心生畏懼……”
潘玉蓮搖搖頭,又裝模作樣的嘆著氣,可憐兮兮的看著潘文珺,:“就像二姐姐說的,我生的蠢笨又身無長處,更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?!?/p>
“有的,也不過是爛命一條?!?/p>
“無外乎玉石俱焚罷了?!?/p>
“……”
此刻的潘文珺仿佛從未見過潘玉蓮一般,目光奇異的直勾勾看著眼前人。
半晌,潘文珺忽而搖搖頭笑了。
再開口時,她甚至帶著幾分感慨的似笑非笑,:“玉蓮,這些年在府上,倒當(dāng)真是‘委屈’你了?!?/p>
聞言潘玉蓮扭捏的一甩手中粉紅的繡帕。
她似喜似嗔的看了一眼潘文珺,再度細(xì)聲細(xì)氣的嗔怪道,:“哎呀,二姐姐真是,咱們姐妹之間說這般外道的話做什么?”
被這般惡心的潘文珺卻未同潘玉蓮爭執(zhí),只笑著點(diǎn)頭,:“好,好,好,是二姐姐的不是,不說了,不說了?!?/p>
說罷,潘文珺抬頭看了看天色,溫聲對著潘玉蓮道,:“咱們姐妹出來賞景也有一會兒了,先回去吧?!?/p>
“對了,玉蓮。”
潘文珺接著很是一番體貼仔細(xì)的道,:“旁的往后再做計較不遲,你回去了就先好好休息,免得下午同姑姑們學(xué)規(guī)矩時短了精神分心?!?/p>
嘖嘖嘖,其實(shí)在這一刻,出乎意料間刮目相看的何止潘文珺?
這‘秀’的人頭皮發(fā)麻,嘆為觀止,一脈相承的天賦啊。
要么說是潘府的人呢。
潘玉蓮大為感嘆間痛快的收了‘神通’,退出了矯揉造作的賽道。
她不再對著女主施展‘惡心大法’,只連連點(diǎn)頭應(yīng)著,:“誒,玉蓮都聽二姐姐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