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蘿聽得眼淚都要落了下來,:“娘娘?!?/p>
心思敏感的人總是患得患失,憂思不已。
但正是時時惦念,反倒越發(fā)的敏感,瞧得越清楚。
有時候清楚地連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。
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冷,映在院中都好似白茫茫的一片。
望著院中沾著慘淡白光,在風(fēng)中蕭瑟簌簌作響的林木,昭妃盈在淚眶里的終于落了下來。
“熒煌初亂眼,浩蕩忽迷神,未許瓊?cè)A比,從將玉樹親……”
松蘿從未見過如此失態(tài)的昭妃。
在這宮里,妃嬪爭寵是常有的事,更何況是‘跳騰’的那么高的莊貴嬪?
就她那副世無其二,合該‘蠱惑圣心’般的標(biāo)準(zhǔn)禍水模樣,說她用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下作手段都沒人覺得奇怪。
說真的,驟然見昭妃如此情態(tài),松蘿甚至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驚訝。
畢竟從前慈寧宮將陛下請走,又幾次刁難昭妃的時候,也沒見她是這般失了心神,宛若‘朱閣傾覆’的凄然。
但不解歸不解。
看著站在殿門口神色凄冷,唇色發(fā)紫,渾身發(fā)涼的昭妃,松蘿抹了一把淚,用力的將人扶回了殿內(nèi)。
“娘娘,現(xiàn)在萬事都沒有娘娘您的身子重要?!?/p>
松蘿將溫?zé)岬牟杷旁谡彦氖掷?,跪在昭妃的身邊道:“長信宮的那位莊貴嬪是個什么做派,滿宮的人有目共睹?!?/p>
“她如今借著傷引得陛下憐惜……”
說到這的松蘿恨不能狠狠啐潘玉蓮一口——
她們昭妃娘娘是真的身患頑疾。
平日里只能謹慎的精心養(yǎng)著,甚至心悸發(fā)作時十分的痛苦……
而潘玉蓮這個‘東施效顰’的賤人,端看白日里她耀武揚威的那個得意樣,身上哪像是有半分的不適人?
“以色侍人,她能得意到幾時?”
“陛下英明神武,必不會被小人蒙蔽。”
“娘娘,您千萬要愛惜自己,不能叫這些小人的奸計得逞。”
“……”
敞開的殿門吹了陣風(fēng)進來,被匆匆丟下的畫軸一大半都懸在桌下,被風(fēng)吹的搖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