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巴那兒啪嗒啪嗒地滴了幾滴血下來,將地上的積雪染得猩紅。
又扭頭去找他的馬車……
壞了,現(xiàn)在只剩下車了!
車把式如遭雷擊,哭天抹淚:這上哪兒說理去?!
……
因是在東都城內(nèi),街上民眾眾多,喬翎雖是騎馬出行,但走得并不算快。
將將穿過一條街,忽然見一群人推著一架裝飾著七彩綢花和碩大壽桃的彩車出行。
不遠處還有人在議論:“聽說是預(yù)備著給英國公府的太夫人做壽用的……”
冬日里色彩難得,這彩車又明顯是個稀罕玩意兒,喬翎看得眼前一亮,不禁勒了勒韁繩,示意身下坐騎暫且將腳步放慢。
說時遲,那時快,變故就發(fā)生在一瞬間。
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一個潑皮,眨眼間的功夫,就倒在喬翎馬前了。
他捂著腿,一個勁兒地“哎呦”:“疼死我了!”
又說喬翎:“小娘子,你會不會騎馬?怎么徑直往人身上撞呢!”
喬翎:“……”
她心想:我進東都城都沒有一個時辰了,沒干別的,凈見證犯罪事件了!
又覺得沒有往京兆府去的必要了。
治安混亂成這樣樣子,京兆府不知道?
絕無可能。
他們只是不想管罷了。
周遭三三兩兩地圍過來幾個人,看這樣子,對于這套戲路是很熟悉的。
“王三七又在訛人了……”
“怎么也沒人來管管他?”
“怎么可能管得了?他跟差役稱兄道弟的,三七分賬呢!”
“他叫王三七?”
喬翎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:“本名就叫王三七?”
周圍人沒想到她都被人訛上了,還有閑情逸致操心這些東西,聞言俱是一怔。
有個上了年紀的婦人看不過去,先跟她說:“他這個人,一旦纏磨上去,就不管三七二十一,非得榨出點油水來不可,所以人送外號王三七?!?/p>
又說那潑皮:“這小娘子穿得簡樸,又是孤身在外,這你都訛?!”
王三七也不理她,只是抱著自己的腿,一個勁兒地喊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