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……”
孟長盈神色無異,只抬手搭上月臺手臂站好,啞聲咳嗽著。
每逢冬日,她身體便愈發(fā)疲弱。先前又站著吹了許久冷風(fēng),人便站不太住。
萬俟望此時不像方才那般裝模作樣,露出三分本來的性情。
“娘娘身體怎么又不好了,莫不是為了小七太過勞心費(fèi)神?”
這話說得不害臊,他行七。
學(xué)了五年的中原禮法,可內(nèi)里仍不加掩飾,帶著塞北胡族的野性直白。
孟長盈眼神無甚波動,幽幽道:“君子慎獨(dú)。萬俟梟不在,你便裝不出君子模樣嗎?”
萬俟望五官凜厲狂狷,帶著恰到好處的異族風(fēng)情。
瞳色極淺,唇不很薄,微張時顯出幾分原始野生的欲感。
這樣一張臉,若是表情不夠端雅,那便不能看了。怎么也不像個君王。
此時他便是這種表情,彎著眼睛,翹著嘴角似笑非笑。朝孟長盈走近一步,垂目看她。
離得近了,就看見孟長盈眼下一顆顏色極淡的小小淚痣,像是稍吹即散的一粒香灰。
淚痣牽著清冷薄情的眼尾弧度,無端讓人有種抓心撓肝想做些什么的錯覺。
萬俟望勾唇,聲音壓低兩分:“娘娘教我做君子,又教我弒父,娘娘豈不是比我還要離經(jīng)叛道?”
這話偏激,但激不了孟長盈。她是個冰雪做的人。
孟長盈面不改色,只拿眼尾輕飄飄瞥他,反問道:“如今不過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