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怎么說生氣就生氣,我讓開就是了?!比f俟望笑著退開,站到孟長盈身側(cè)。
亭中這會血跡已清理干凈,幾個傷患都好生包扎。烏石蘭蘿蜜被松綁,也好生待在郁賀身邊,手臂緊緊貼著他,滿眼擔(dān)憂。
見孟長盈眼神掠過來,郁賀張張嘴,欲言又止。
孟長盈道:“夜風(fēng)寒,帶人先回去吧?!?/p>
郁賀眼中發(fā)燙,輕呼出一口氣,對著孟長盈行禮,才帶人離去。
烏石蘭蘿蜜走出幾步,又回過頭,臟污得看不出表情的小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,她又哭了。
她說:“謝謝你,我不會再來了?!?/p>
郁賀清瘦背影一僵,又松下去。
他知道,烏石蘭蘿蜜不會再鬧了。
她認(rèn)了。
可他心頭仍無法松弛半分。有時候,人一認(rèn)命,就沒法活了。
孟長盈眼神疏離淡漠,即使方才她才剛救過烏石蘭蘿蜜的命。
“回去吧。”
郁賀離去后,萬俟望故作驚訝:“娘娘,你這樣面冷心冷,竟舍得真杖責(zé)郁奉禮,他這傷十天半個月可好不了,你就不怕他和你離了心?”
孟長盈眼風(fēng)都不動,似乎壓根就沒聽見他說話。
倒是星展忍不住,接話道:“奉禮可不是那樣的人,他最為云心鶴眼,才不會攪合進(jìn)什么糟污事里呢!”
萬俟望被她反嘴,也不惱,只笑著一指亭中跪著的常嵐。
“你說的糟污事可是他?我也以為澤卿不是那樣的人,誰知道竟也被浮云遮了眼,干出這些背主求榮的事。”
星展還眉飛色舞著,聽到這話,看了眼常嵐,臉立即垮了。
今日事發(fā)突然,一連好幾件事撞在一塊,她都還沒細(xì)琢磨常嵐是怎么回事。
但不用琢磨就知道的是,他確是背主。
她們和孟長盈之間豈是尋常主仆,她們四人從小相伴長大。說句托大的,她和月臺就是孟長盈的親姐親妹,常嵐就是孟長盈的親兄弟。
甚至崔紹、郁賀、還有遠(yuǎn)在淮江南畔的褚巍,說是同道中人,不若說是至交至親。
她想不出,也想不通。
她就算是死,也不會背叛孟長盈。
常嵐又是為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