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狗兒好心端了盆清水過來,萬俟望按上水盆,往里一瞧。
“……”
水中的人影右臉上一團黑,是幾道模糊不清的巴掌墨痕,鼻尖上甚至還有一團墨。
哪還有平時半分的威武霸氣,簡直比戲班子里的丑角還要滑稽可笑。
萬俟望趕緊撩起水洗臉,洗到一半,動作突然頓住。
所以,他方才也是這么一副模樣?
他就用這副傻樣兒對著孟長盈高談闊論?!
……怪不得連孟長盈都笑了。
對著這樣一張臉,孟長盈笑得都算是內(nèi)斂了。她怎么就不跟他說一聲呢,只看著他丟人。
還丟到胡狗兒面前了。
萬俟望心中涌出惱怒,呆立半晌。
可他也不能拿她怎么辦。只能嘆口氣,接著低頭洗臉,只是動作異常粗暴。洗完之后,一張臉搓得通紅,但好歹是干凈了。
萬俟望抬頭,胡狗兒還端著水盆,他濺起的水漬弄shi了胡狗兒前襟和半個袖口。
萬俟望注意到,微微皺眉,但仍沒好氣,“你倒是盡職。”
胡狗兒垂著眼睛,語氣平直:“卑職是主子的人,自然要守好長信宮的門。無論進出的是誰,都不能丟了主子的臉面?!?/p>
萬俟望:“……”
呵!
星展月臺再加上這個胡狗兒,待他大權(quán)在握之日,一個都跑不了。
萬俟望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
天氣一日冷似一日,云城的氛圍卻活泛起來。
風饕雪虐間,新年悄然而至,大街小巷終于多了些火熱氛圍,皇宮里也喜慶忙碌著。
萬俟望方才洗漱穿衣,德福急急從外殿進來,手中奉著一份書信,高呼著:“陛下,陛下!”
萬俟望擰眉抬目,嘖了一聲:“大呼小叫什么?!?/p>
德福步子放小,彎腰曲背去抽自己的嘴,“奴才粗笨,是長信宮那邊的事,奴才一著急就沒了規(guī)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