喪服被扯亂踩臟,發(fā)冠也歪在一邊,一張俊美如玉的臉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,像個可憐的瘋子。
星展鼻子一酸,可又忍不住地生氣,用力踢了他一腳。
“你做什么頹喪樣子!挨打也不還手,我們要是沒趕過來,你就不怕那醉鬼直接把你打死了!”
郁賀還是躺著,若不是眼睛還睜著,xiong口還在微弱起伏,幾乎就像個死人。
孟長盈站在門口,靜靜地看了一會,突然開口:“郁奉禮,早上聽郁老夫人說,小阿羽身體虛弱,喂不進(jìn)奶。郁老夫人急得嘴里起了泡,發(fā)起了燒?!?/p>
她只說了這么一句,很是莫名。
可郁賀卻慢慢地動了。
他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蜷起身體,手掌緊緊抓著寫滿佛經(jīng)的白絹,一呼一頓地抽氣,面容幾乎是扭曲的。
他在哭。
哭得滿臉通紅,止不住的抽噎和哽咽。
孟長盈轉(zhuǎn)身離開,離開之前道:“星展,你跟我走。”
星展眼中帶淚。她想留下,但她更聽孟長盈的話。最終她還是猶豫著跟上孟長盈,一步三回頭。
“主子,奉禮身邊總得有個人照看吧,他這個樣子……”
孟長盈對她搖搖頭,安慰地拍拍她的手。
“別怕,月臺會去的。這會兒她更適合留在奉禮身邊?!?/p>
星展張張嘴,只說出來一句:“……也是?!?/p>
郁賀哭了很久。月臺就這么靜靜端坐在他身邊,重新拿了一張白絹布,抄寫佛經(jīng)。
太陽西斜,金燦燦的夕陽光線透過窗欞照射進(jìn)來,投在地上。
郁賀眼皮感受到熱度,微微顫動。還沒睜開,眼睛就干澀到發(fā)疼。
月臺注意到他的動靜,筆尖停住,投來一瞥。
“醒了?”
郁賀張嘴,嘶啞道:“月臺……”
才說出兩個字,就發(fā)覺嗓子也干澀至極,像是一團(tuán)粗礪砂紙堵在喉嚨里,不上不下地硌得疼。
臉上也緊繃得厲害,仿佛一個動作,臉皮就要干裂碎掉。
月臺不用他多說,就備好熱湯熱水,先遞給他一杯溫?zé)崦鬯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