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展聳著肩往后躲,氣哼哼地回嘴。
“主子總念著褚公子,上回拆信還先拆褚公子的信呢!”
“這便是心悅于他了?主子同褚將軍本就有表兄妹的情誼,兩家人又只剩下這兩根獨苗,自然要親近些。更別說兩人從小意氣相投,是難得的知己?!?/p>
月臺一一駁回去,笑容里帶著無奈。
“照你的說法,主子要是先拆了小皇帝的信,難道你要說主子心悅小皇帝?”
星展一聽就炸毛了,連連呸了好幾口,才氣惱道:“這都什么跟什么呀!小皇帝才配不上主子呢,他是個胡人!”
說到這,她話風一轉,捏著下巴道:“我還是覺得褚公子和主子一文一武,郎才女貌,最是般配?!?/p>
月臺含笑,褚公子自然是良配。
可如今前路漫漫,風刀霜劍,誰都說不準世事如何變遷。
她不再多勸,只叮囑道:“你自己心里想想就罷了。主子只要沒開口,你就不許胡說。”
星展咬著嘴唇,悶悶道:“知道了,我不說就是了?!?/p>
月臺又強調(diào)一遍:“主子心里壓的事太多,別用這些事來煩擾她。可千萬記住了?!?/p>
“知道了,知
道了!“星展聲音大起來,“月臺,你真啰嗦!”
說得硬氣,說完她就一溜煙跑了,連頭都不敢回。
明面上星展月臺同是長信宮卿,可星展從小就是月臺帶大的。她這種調(diào)皮性子,沒少被訓。月臺一嚴肅,她心里就止不住地犯怵。
如今也是膽子大了,都敢嗆聲。
月臺笑著搖搖頭,轉身進殿。
孟長盈的回信同萬俟望的來信相比,篇幅著實太短。
京洛營中,苦夏日長。燥熱多雨,蟬鳴不已。
萬俟望一身輕便玄袍,頭戴墨玉冠,立于窗前,手中正拿著那兩頁薄薄信紙。
雖然只有兩頁,他卻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,很是高興。
孟長盈向來言簡意賅,就如同去年除夕,她出宮時留下的那份短箋,只有四個字“夜歸,勿念”。
如今一封信能寫出兩頁的字,實在是難得。
只可惜信中除了政事之外,一句閑話沒有。只最后提了一句,保重身體。
萬俟望微微咬牙,心中稍有浮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