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似的心癢手癢。
真是叫人難耐。
孟長盈難得調(diào)侃他一句,卻沒聽到回話,轉(zhuǎn)頭看過去。
眼神才一觸上,萬俟望眼珠一動,率先移開目光。
一仰頭,飲盡杯中酒。
綠寶金珠劇烈晃動,少年人下頜線條利落,喉結(jié)上下滾動,帶動玄金領(lǐng)口下xiong膛起伏。
他沒看孟長盈,只捏著那只鎏金羽杯,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,嗓音低沉喑啞。
“美人白骨,假象罷了。娘娘說是嗎?”
燈火流動,在他眉弓投下一片淡青陰影,襯得那一雙眼如溫玉琥珀,近乎泛
著叫人迷醉的光澤。
這樣的人說這般的話,竟莫名有些諷刺的趣味。
曲終樂落,場下萬俟丹珠長袖掩面退場。
孟長盈手肘撐在案上,抿了口茶,淡漠道:“你觀美人如白骨,可總有人要跌進(jìn)這溫柔鄉(xiāng)里,你猜是誰?”
萬俟望手指摩挲著羽杯外壁上的雙龍戲珠紋,輕呵一聲。
“皇叔總是有手段的。防賊千日不如永絕后患,娘娘以為呢?”
永絕后患?
絕的是萬俟丹珠,還是遠(yuǎn)在塞北的萬俟梟?
孟長盈沒問,只垂著眼簾,淡笑道:“如今安穩(wěn)遷都,一應(yīng)事宜由你決斷即可,不必事事問我。”
她亦沒答,輕飄飄地將萬俟望的心思帶遠(yuǎn)。
這話說得像是真要……放權(quán)了。
早在一年前,萬俟望也有過這種念頭。
那時他以為,要說放權(quán)不如說孟長盈瘋了??扇缃裼^之,真真假假,卻更撲朔迷離。
可萬俟望始終清楚,但凡郁家和崔家還在,孟長盈再怎么放權(quán),也不過是頭暫且閉目歇息的猛虎。
若他當(dāng)真輕看她,恐怕須臾間便會為虎所噬。
“小七惶恐。娘娘既已開口,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?!?/p>
萬俟望揚(yáng)起嘴角,挽袖為孟長盈添了杯熱茶。茶水激蕩,清香四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