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長盈往日并不過生辰,最多吃一碗月臺親手做的壽面,僅此而已。
今日與往年也沒什么區(qū)別,只是那兩只叫阿福阿壽的鹿總時不時鳴叫一聲,令人精神一振,恍若身處叢林。
月臺提議道:“主子,可要將這鹿送到獸園去?”
孟長盈看向窗外,一只小鹿邁著細(xì)長的腿來回走動,另一只折著腿窩在紅紫薇樹下,正睜著清澈見底的眼睛望著她。
孟長盈看了會,道:“放著吧?!?/p>
月臺眼中掠過訝然,應(yīng)了聲是,可心卻提了起來。
這鹿時時長鳴,穿透力極強(qiáng)且猝不及防,甚至還有兩只交替鳴叫。連她都覺得過分吵鬧,影響思緒。
主子這樣喜靜的人,竟允許它們留下?
白天就在小鹿呦呦叫聲中度過。夕陽暖黃時,萬俟望又來了。
他還未踏入殿中,便聽見悠長的鹿鳴聲回蕩。
這鹿居然還沒送去獸園?
萬俟望神思一閃而過,但他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“雪奴兒,”萬俟望大步流星走進(jìn)來,目光灼然,“我?guī)闳€地方?!?/p>
雙卯“今夜,你便是最要緊的事?!薄?/p>
孟長盈面前擺著棋盤,皙白手指捏著黑子,抬眸看他。
還未回答,萬俟望已大步走來,俯身一手握住孟長盈的手腕。
琥珀般的眼眸中,按捺不住的晶亮雀躍幾乎要化成夜星跳出來。
他這樣看著孟長盈,孟長盈就點(diǎn)了頭。
萬俟望嘴角翹起,直接拉起孟長盈,往外走去。
那只黑子從指間跌落,“啪”一聲砸入棋盤,攪亂一角嚴(yán)密棋局,在寂靜的紫薇殿中蕩起回聲。
月臺見狀,面色猛地一變,急忙帶著胡狗兒追上去。
殿前已停好一輛玄色鎏金馬車,馬兒正不耐地打著響鼻。
萬俟望一手拉住孟長盈,另一只手撈住孟長盈的腿彎,腳步不停,就這么抱著人上了馬車。
車夫馬鞭一揚(yáng),馬車飛奔向前。
速度之快,讓隨后趕來的月臺胡狗兒,只能追著馬車飛身而上。夜幸而這馬車夠大,車轅處寬敞,足夠再多容納兩人。
月臺扶著車轅,小臉板著,面上總是掛著的微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她忍了又忍,才沒一腳將那車夫踹下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