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褚巍,你的人僭越了?!?/p>
故人“可我明明是個人呀?!薄?/p>
“是嗎?臣以為殿下想看出好戲,臣竭力來演,殿下竟不欣慰嗎?”
褚巍轉(zhuǎn)頭看向上席的榮錦,泰然自若地收劍入鞘,眼睛卻直直望著他,面上似笑非笑。
榮錦被那雙平和中蘊著驚雷的眼眸所懾,不自覺竟退了半步。
發(fā)覺到自己下意識的動作,榮錦面色變了一變,面容隱隱扭曲,露出陰冷笑意。
“表哥說什么呢?不過是些供人玩樂的賤籍女子,表哥若喜歡,送你幾個也未嘗不可。”
褚巍抬目:“此話當真?”
榮錦又笑了一聲,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脖子,姿態(tài)輕佻:“自然當真?!?/p>
得了準話,褚巍轉(zhuǎn)身看向堂下無數(shù)被當作器物的女子,揚聲道:“我乃臨州軍將軍褚巍,麾下有娘子營,若有人愿意跟我走,即刻起身?!?/p>
酒酣耳熱、東倒西歪的賓客之間,褚巍嗓音晴清朗如山風,卻又沉甸甸的,擲地有聲。
那些或站或坐的女子都忍不住側(cè)目,悄然看過來。
可沒有人應聲,也沒有人起身。
褚巍站了一刻,安靜屋中竊竊私語聲漸起,人人交頭接耳。
榮錦拎著酒壺,遙遙擺擺走下來,諷笑著踩上“美人案”,用力碾了碾。
“表哥,你不懂。這些人都是賤皮子,你說得這么好聽,不如給她們幾鞭子,就都聽話了?!?/p>
褚巍握緊丹心劍,劍鞘上浮起的銀竹冰涼,與屋中燥熱的空氣相斥。
“‘美人案’和‘玉屏風’不算什么,我這還有更意思的……”榮錦呵呵呵地笑,帶著酒氣湊近,去拉褚巍腰間劍柄,“表哥要不要試試?”
褚巍眼中閃過一抹森然,手掌用力一拍,劍柄毫不留情地敲在榮錦手背。
“好一個傲世輕物的褚將軍!竟對我動起手了!”榮錦捂著被打紅的手,臉色青白交加,十分難看。
褚巍隨意扯扯嘴角:“你既親熱喚我一聲表哥,那我代行長輩的訓導之職也未嘗不可。”
對上榮錦驚怒翻騰的細眼,褚巍微微一笑:“你說是嗎,表弟?”
這邊對峙,另一邊月臺正焦頭爛額,手邊沒有藥,沒有干凈衣物,不好處理那女子的燙傷。
趙秀貞皺著眉頭掃視一圈場內(nèi),直接一拍長槍,振臂出招,擊碎一只琉璃尊。
“嘩啦”一聲巨響,琉璃碎片下雨般散落一地,閃閃發(fā)光。
舉座皆驚,趙秀貞長槍震地一立,昂首道:“我乃臨州軍趙秀貞,執(zhí)掌娘子營!想活得像個人的就爬起來,跟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