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孟長盈孤身勸降一城后,就在褚家軍中聲名遠揚,成了名副其實的智軍師。
無需褚巍警告,誰也不敢再輕視她半分。
“確實如此,榮瑛雖與新帝狼狽為奸,但她畢竟和先太子一母同胞,母族是北派世家。北派大臣走投無路,投靠她也是常事?!瘪椅↑c頭,分析了幾句,忽有所感,抬目道:“榮瑛似乎并不甘心只做個享樂的長公主,否則她不會安排北派將軍來打這一仗?!?/p>
這一仗雖險,但只要戰(zhàn)勝褚巍,那就能踩在褚巍的功績和名望上,再捧出一個百勝將軍來。
尋常女人可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險賭不感興趣,榮瑛顯然不是尋常女人。
孟長盈眼珠微動,手指無聲點在木案上,緩緩道:“散出消息,我和庭山酒后笑談,舉杯遙敬長公主,多謝她在建安放我等離去,更謝她千挑萬選的好主將?!?/p>
褚巍聞言,眼神倏而一亮,低低笑出來:“阿盈好計謀?!?/p>
叫他們狗咬狗去,順便再換個攻城主將來,拿下這一仗。
這法子十分管用,沒過多久,建安就鬧起來了。
榮錦原本日日都要見榮瑛,與她同吃同玩,可最近不知怎的,一連幾天不曾召她。
榮瑛覺出不對來,打聽一番后,立即明白了原委。
好一個孟長盈!
遠在千里之外,卻能靠幾句流言操控人心、攪弄風云。
可惜這是在建安,在她榮瑛的地盤,若真那么容易叫孟長盈翻盤,當她忍辱負重多年是在扮家家酒嗎?
梳妝臺前,榮瑛對鏡撲粉點唇,將那張過分蒼白的臉龐粉飾得嬌美俏麗,再戴上一雙奢華美艷的紅珊瑚耳墜子。
她最愛這樣張揚,即便如今局勢不利于她,她也不改。
上過妝,榮瑛狐貍眼一斜,在鏡中對上婢女的目光,邪氣一笑。
“我美嗎?”
婢女腿一抖,險些跪下,嘴唇翕動半天,才擠出個笑來:“殿下姿容如仙子,天姿國色,美極了……”
榮瑛嬌羞一笑,以帕掩唇:“那就入宮吧。”
碧竹“無論勝敗,我必取褚巍性命?!?/p>
……
院中布著戲臺,榮錦正百無聊賴地聽著上面的人咿咿呀呀,一腳踹翻了捶腿的宮女。
“真沒意思!你們就讓朕看這種東西!”
忽然,一道嬌媚嗓音響起:“陛下~”
榮錦下意識就要回頭,可回了一半又硬生生止住,坐了回去,不動聲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