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暖進了廚房,看了一下,喊道:“祁同志,你進來一下?!?/p>
祁雨詩沒想到安暖會喊她,而且這么堂而皇之地喊她,沒反應(yīng)過來的應(yīng)了一聲,趕緊走了過去。
安暖問:“你和董同志走得近,知道不知道,她平時喜歡自己燒菜做飯嗎?”
“喜歡,也談不上喜歡,但除了中午的工作餐,她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做飯吃的……這跟她失蹤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安暖沒說有什么關(guān)系,但是她指廚房一角。
“董同志應(yīng)該是經(jīng)常自己燒飯做菜的,廚房里油鹽醬醋,各種調(diào)料很齊全。只有常做飯的人,才會有這么齊全的調(diào)料?!?/p>
“所以呢?”祁雨詩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但是這個廚房里,缺了一些東西?!卑才叩搅藦N房角落,地上有一些殘留的土,痕跡,還有葉子。
安暖捏起了地上的葉子。
“這是蘿卜纓。”安暖說:“還挺新鮮,最多一兩天的時間?!?/p>
楚雋在外面和江笑愚安排了工作,走進了廚房。
“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。”
祁雨詩現(xiàn)在還有點茫然,不知道安暖在找什么。
“有一點很奇怪?!卑才f:“董紫鶯作為一個早晚都會在家里做飯的人,家里有齊全的調(diào)料品,那也應(yīng)該有一些配菜,蔥姜蒜辣椒什么,可是一點都沒有,這不合理。而且,這里有新鮮的菜葉,但是櫥柜里卻沒有剩菜?!?/p>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菜呢?”安暖摸了摸地上落的散碎的泥土:“菜去了哪里?”
祁雨詩聽的一愣一愣的:“不是,你怎么確定這里有菜?就算碗櫥里沒有菜,那也許剛好吃完了,又沒有買新鮮的菜呢?”
“不,不是的?!卑才f:“雖然我和董紫鶯沒有私交,但我也算在法醫(yī)室?guī)土艘魂囎用?,對她有一定了解。還有看她平時的衣著,這個房間里的擺設(shè),我認為董紫鶯是一個非常干凈整潔的人。這個架子是她放買來的蔬菜的,要么,這里有沒有做完的菜,要么,應(yīng)該干干凈凈?!?/p>
祁雨詩沉默了。
局里對安暖的評價,她也聽了一些。
大部分是好的,小部分不太好。好的那部分,很多人說安暖不像是個五年級文化的鄉(xiāng)下人,和局里資深刑警刑偵人員在一起討論,都沒有一點怯場。
侃侃而談,能想得出,也能接得住。
安暖這個想法很大膽。
祁雨詩也認可安暖這件事情上的推斷,但是這個結(jié)果,就覺得很荒謬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綁架帶走董紫鶯的人,還順手帶走了廚房里的菜?”
“雖然聽起來很荒謬,但就從現(xiàn)場看,是這樣沒錯。”安暖正色道:“祁同志,你盡可以放心。我不會因為和董紫鶯的私人關(guān)系,影響了專業(yè)的判斷。”
“這一點我相信?!背h毫不猶豫地道:“我認為安暖的判斷是對的,很敏銳,準確?!?/p>
“可是其他地方也沒有被翻動過啊?!逼钣暝姴挥傻氐溃骸叭绻右扇素澵?shù)搅诉@種地步,為什么不拿值錢的東西,只拿菜,這說得過去嗎?”
“說不過去,所以這件事情,一定有特別的原因?!背h道:“去查董法醫(yī)的社會關(guān)系。除了警局的人,她還有什么親朋好友,同學(xué)熟人。這件案子很像是熟人作案,所以現(xiàn)場沒有打斗掙扎痕跡,也沒有人聽見聲音,目前不能排除董紫鶯是自愿離開的?!?/p>
祁雨詩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