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默哥,你歇會兒吧,手上全是木頭渣子?!?/p>
李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我停下手里的動作,吹了吹掌心沾上的榆木屑。
三個月過去,這丫頭的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,說話底氣也足了。
她身上那件藍(lán)白條紋的病號服顯得緊致了不少。
“你看我!”
她從長椅上蹦起來,在花園的草坪上顛兒顛兒地跑了兩步,然后站定,沖我咧嘴笑,臉頰因為這點輕微的運動泛起健康的紅暈。
“醫(yī)生都說我恢復(fù)得跟個小牛犢子似的!”
“慢點兒?!?/p>
我嘴上說著,把手里打磨光滑的東西遞了過去。
還是那只鷹。
翅膀上幾道細(xì)微的、幾乎看不出的裂痕,是我花了半個月,把那些碎片用最好的膠水一點點拼回去的。
修復(fù)一個東西,遠(yuǎn)比毀了它要難得多。
李月小心地接過去,指尖輕輕地劃過那道最明顯的膠合處,沒說話。
過了一會兒,她才抬頭問我。
“默哥,你以后打算怎么辦?”
怎么辦。
我抬頭看著天,京海市的天空,灰蒙蒙的,看不遠(yuǎn)。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“那部隊呢?你還回去嗎?”
她問得很小聲,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期待。
我沒法回答。
就在這時,兜里的手機(jī)嗡嗡震了起來。
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