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人們評價你像個女巫了。
”德文郡公爵聽完克拉麗莎的發(fā)言感慨。
“這種評價對我來說是一種夸獎,閣下。
”克拉麗莎沒什么誠意地笑笑,不當回事。
“幾年前班納特小姐就是這樣完全說服了我,下一件我意識到的事情就是,我突然變成了貴族慈善企業(yè)家,船廠的收入源源不斷。
先生們,以過來人的角度提供一點意見,你們聽她的準沒錯。
”布萊特伍德公爵回憶起當年的情景,大力推銷起克拉麗莎的能力。
“造船廠的事情也是班納特小姐的想法?”德文郡公爵驚訝,這件事當時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討論度。
沒有人能預料到拿破侖戰(zhàn)爭打了這么多年,布萊特伍德公爵能從中獲得多少利益是個不可估量的天文數(shù)字。
當時不是沒有貴族不想效仿他從中分一杯羹。
然而戰(zhàn)爭停停起起局勢不明,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布萊特伍德公爵的魄力全力跟進,猶豫觀望著就錯失了不少良機。
好在卡文迪許家族擁有豐富的礦產(chǎn)資源,每年的進賬也是源源不斷,所以對這樣有一定風險的投資并不眼紅。
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,有魄力的另有其人。
威廉·卡文迪許似乎明白為什么這一整家都是克拉麗莎的忠實粉絲了。
按部就班的人生中突然出現(xiàn)這樣的人,想必每天都充滿了樂趣與挑戰(zhàn)。
“班納特小姐認為輝格黨目前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內(nèi)部不夠團結么?”格雷伯爵有些意味深長。
“不是因為我們的主張觸及了太多利益,或者我們的議員根基不夠深厚?”克拉麗莎想了想,“伯爵閣下,就我個人而言,‘問題’和‘困難’是兩種情況。
問題出在自身,是內(nèi)部可以解決的事情。
困難是外界給予的挑戰(zhàn),先解決了內(nèi)部的問題再考慮自己的遠謀深慮吧。
”“您愿說得再詳細一些嗎?”對面的先生都很感興趣。
每次輝格黨內(nèi)部的jihui最后總會變成無意義的爭吵,大家梗著脖子大聲地宣告自己的主張,卻很少會從更全局的角度去整合所有人。
“既然您問我的想法,那就恕我直言了。
在我一個外人來看,您們完全沒有發(fā)揮出輝格黨的半分力量。
”克拉麗莎不大喜歡一直坐著講話。
她站了起來,慢悠悠地在客廳里踱步,仿佛在聊今天的天氣有多么晴朗。
“你們的路線完全被各自的主張所分散,想要議會改革的人執(zhí)著于強調(diào)衰敗選區(qū)怎樣落沒,工業(yè)城市如何新起,卻因為自己本身是貴族而對工人,農(nóng)民的利益選擇性忽視,認為那些為工會與糧價奔走的議員過于激進。
有的人一心想要促進天主教的解放,緩解和愛爾蘭的關系,當然我也完全支持這樣的主張。
”克拉麗莎補充。
“但他們,將選擇只支持國教的同僚視為是奇恥大辱,甚至都不愿意與其共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