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努力的玩家終于做完了五十個俯臥撐。
玩家痛心疾首:真是騙segui參軍??!為了觸手,她忍了。
游戲啟動!【18歲,你的天賦似乎枯竭了。
你的靈感之泉猶如壞了的水龍頭,幾近干涸。
那些過去信手拈來的華美樂章似乎凝滯在了你的指尖。
】【整整兩個月你都沒能寫出完整的曲子,只能寫出一些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殘缺曲譜。
】【你開始嘗試依靠一些“藥物”來激發(fā)靈感。
】市中心的公寓窗簾緊閉,將倫丁尼亞那永恒的陰郁天光隔絕在外。
安跌坐在盥洗室冰冷大理石的地板上,喉嚨深處一陣陣惡心。
剛才她幾乎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。
心臟在xiong腔里凌亂激烈地沖撞著,帶來一陣陣心悸感。
她緩了好一會兒,直到那股眩暈感稍稍退去才勉強站了起來,搖搖晃晃地扶著墻走回了書房重新坐下。
室內(nèi)只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,空氣中彌漫著黑咖啡的酸味,樂譜散落一地,上面布滿了涂改的痕跡。
桌上是歌劇《奧菲莉亞》的手稿,那段描述女主角走向死亡的最核心的旋律只寫出了一個開頭,而后面……一片空白。
整整兩個月了。
她那曾經(jīng)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感之泉,如今似乎幾近干涸了。
過去她的創(chuàng)作曾如呼吸般自然,可現(xiàn)在,那些會自行流淌到她指尖的華美樂章卻變得艱澀、卡頓。
安注視著樂譜,她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,視野邊緣開始出現(xiàn)一片……閃爍的亮白色鋸齒狀斑點,和一些仿佛電視機失去信號時的雪花波紋。
它們宛如活物一般不規(guī)則地變化著,扭曲了五線譜上的音符。
她閉上眼,用力地按壓了幾下太陽穴,那些幻覺才在一陣陣耳鳴中退去。
安放下了手中的筆,腦海中一片沉寂無聲。
不,并非完全沒有聲音。
那些囈語還在。
但它們不再能被她用音樂抑制,變成了一種無時無刻的折磨。
像切割神經(jīng)的鈍鋸,刮擦玻璃的尖嘯,空洞的風穿過骸骨時發(fā)出的嘶鳴。
安閉上眼睛,將臉埋進了雙臂間。
她失去了她的天賦,她的武器,她唯一的慰藉。
沒有了音樂,她什么都不是,只是一個被過往的創(chuàng)傷和無盡的雜音所吞噬的空洞軀殼。
而且……只剩下半個月,這部備受期待的歌劇就要首映了。
在過去的幾個月里,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進行《奧菲莉亞》的構(gòu)思和創(chuàng)作,目前已經(jīng)完成了大部分聲樂旋律和鋼琴伴奏的草稿。
但是最重要的序曲,和最關(guān)鍵的那場代表奧菲莉亞走向死亡的詠嘆調(diào),在她的腦海里只有一些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零碎音符,無法將其編織成完美的樂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