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書月影得了令,沖進琳瑯閣便要打砸。
琳瑯閣里的下人不肯,連忙出來阻撓,“大膽,你們是什么人,這里是我們家小姐的院子,豈容你們撒野放肆?!?/p>
說著,院子里的小廝便要動手。
月影和錦書那是正兒八經在戰(zhàn)場上待過的,那些個小廝哪里是他倆的對手。
蘇枕月將陸翌辰一只手抱在懷里,彎腰撿起地上一塊兒石頭,催動內力朝琳瑯閣的一面墻砸去。
墻面轟然倒塌,激起一地浮塵。
陸翌辰瞪大了眼睛瞧她,這個自稱他娘親的女人看著柔柔弱弱,沒想到竟如此兇悍!
蘇枕月開了頭,月影錦書兩人順勢而為,很快琳瑯閣就變得滿地狼藉,再不復從前的奢華。
兩人將她的命令執(zhí)行得貫徹,說全毀了就是全毀了。
連院子里蘇清音命人精心打理的異域名花都拔了個一干二凈。
待蘇清音和她二叔等人聞風趕來時,琳瑯閣已經毀得不堪入目。
蘇清音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她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心中直滴血:“這是我花了上千兩銀子拍下的前朝花瓶,你就這么給我砸了!”
“姐姐,你未婚先孕生下孩子也就罷了,我們只當是你被人騙,可你如今竟然在府上撒野,這蘇家怕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。”
李氏見狀氣得眼前發(fā)黑,她上前一步指責道:“你個沒良心的,我們蘇家將你養(yǎng)到這么大,你做出與野男私通這等下賤事也就罷了,還不知恩圖報,一回來就打砸家里,你是想造反不成!”
“來人、來人!”老夫人氣的用拐杖直戳地面,“給我上家法,狠狠地懲治這個不孝女!”
陸翌辰不明其中緣由,她總覺得蘇枕月此番行徑定然是事出有因,于是抬頭看她。
只見她面對蘇家眾人的指責,面上沒有半絲害怕。
反而微微勾唇一笑:“這事你的院子?可我怎么記得這個院子是大房的地盤,我如今才是蘇家大房定國將軍獨女,我們自家的院子,我自然有權任意處置!”
蘇清音捂著心口,她瞧見自己精心養(yǎng)護的花也全被拔了去。
“就算如今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難道你就不是蘇家的女兒了,這院子里的東西都是祖母和父親給我添置的,你如此隨意打砸,豈非是不敬長輩!”
蘇牧臉色也不好看,蘇枕月此舉無疑是在府上公然打他的臉,置他的威嚴于不顧。
若不嚴懲,往后他在家里還有什么臉面存在!
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一頓才行,“枕月,你這次做得太過了!你這個性子,別怪二叔給你上家法!”
蘇枕月點點頭,順著蘇清音的話說,“妹妹說這些物什都是二叔給你添置的,姐姐心中疑惑,不如我們來算筆賬。”
“你說花瓶是前朝古董價值千兩,這些花草是異域奇珍更是價值連城,別提琳瑯閣里的那些書畫金銀,零零總總加起來,幾萬兩怕是不夠?!?/p>
“那我們再算一算二叔的俸祿,四品正清閣學士的年俸也就只有幾千兩銀子,加上外頭的田產房鋪的收成,二叔一年到頭頂天了往府上拿個幾萬兩銀子?!?/p>
“莫非蘇家一大家子人都不要吃飯了,二叔每年的俸祿全花給了妹妹?”
蘇枕月這么一通分析,蘇牧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。
果然,只聽她緊接著說道:“還是說……二叔在別處貪污腐敗、收受賄銀,這才導致蘇家同皇親國戚的宅院一般奢華無度!”
“你……”蘇清音被堵得啞口無言,沒想到蘇枕月竟然拿她父親的年俸說事。
方才還想叫家法的蘇牧和老夫人這會兒也熄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