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肆的話,讓宗鐸冷靜了不少。
眼下是在宮中,而非王府,自該注意分寸,雖臉上還有幾分不高興,卻再未碰酒杯半分。
宗貴妃聽到了他這邊的動(dòng)靜,看了過來,見狀不禁笑道:“臨江仙乃酒中極品,鐸兒既然喜歡,何必阻攔他?!?/p>
敬文帝也道:“今日一同過年的都是自己人,醉了也便醉了,偌大的宮中還能少了休息的地方不成?”
“勞煩姑父、姑母費(fèi)心了。”宗鐸起身行禮道。
敬文帝又看向?qū)庈?,不由打趣道:“阿芙要不要試試此酒?我記得你也是個(gè)貪嘴的。”
這指的卻是她在秋獵那時(shí),喝醉一事。
寧芙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,道:“回府后,我阿母將我訓(xùn)了一頓,之后便再不打算碰酒了,否則我阿母該饒不了我了?!?/p>
敬文帝忍俊不禁,孟澤也是低笑出聲。
靜文公主好奇地跟她打聽,寧芙同她一五一十地同她說了她在山上醉酒一事。
“早知這般有意思,秋獵我也跟去了?!膘o文道,那是她向往地?zé)o拘無束的日子。
寧芙笑而不語,不好繼續(xù)在用秋獵之事,誘惑公主。
晚宴過后,那萬重?zé)熁ㄈ缂s而至,如流星般璀璨,亮若瑤光,將宮殿襯得若隱若現(xiàn),莊嚴(yán)之姿盡顯,之后如天花般綻開,美不勝收。
靜文拉著寧芙的手,從幾位皇子與公子間穿過,只為尋一個(gè)不被遮擋視野的位置。
只是如此橫沖直撞,公子們事先也并無準(zhǔn)備,寧芙不知撞在了誰胸膛中,疼得她眼冒金星。
“可有傷到公子?”寧芙眼下顧不上自己,怕沖撞了貴人。
宗肆低頭看了她一眼,虛扶了她一把,只是如此角度,她那頭上精致的簪花,也正好映入眼簾,他移開視線,語氣毫無波瀾,冷淡疏遠(yuǎn)道:“四姑娘看路?!?/p>
寧芙一頓,隨后放下心來,是宗肆,總比是敬文帝的那些皇子們要好一些。
“是我走得太快了。”靜文替她說話道,“表哥莫要怪她?!?/p>
宗肆并不看寧芙,朝靜文道:“位置還能被人搶了去?慢慢來就是了?!?/p>
“表哥說的是?!膘o文對(duì)寧芙道:“我們走吧?!?/p>
寧芙站定,朝宗肆得體的欠身行了個(gè)禮,才跟著靜文一同去了最前排的河岸。
宗凝與謝茹宜也在此處。
自打被兄長說了之后,宗凝見到寧芙時(shí)便有些尷尬,寧芙倒是朝她和氣地笑了笑,并沒有半分同她置氣的意思。
“寧姐姐。”宗凝便也同她打了招呼,只是語氣免不了有幾分僵硬。
只這一句后,便未再說上一句,各自都賞起煙花來,沉浸其中。
宗鐸卻是半點(diǎn)煙花也未看進(jìn)去,只看著眼前寧芙的倩影。
如若他有這樣一位妻子,他愿意將俸祿,全交給她買衣裙,自己一個(gè)男子,也并無太多需要花銀錢之處!
寧芙不經(jīng)意間回頭看了一眼,卻見四皇子正看著謝茹宜,眼神溫柔似水。
原來四皇子孟澈喜歡謝茹宜如此之久,怪不得上一世娶她之后,與她能琴瑟和鳴,恩愛有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