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想了想,卻是有些悵然道:“男子本就是妻子的唯一,而女子,卻不能在夫君前提唯一二字?!?/p>
這世道,男子大多不止娶一個,能光明正大談?wù)摷{側(cè)室之事,而女子若是不讓夫君娶其他人,便會落得個善妒的標(biāo)簽,何其不公平。
陸行之看著她道:“我既想當(dāng)唯一,便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。”
寧芙的眼神卻有些復(fù)雜,不過這話也不見得不會變,眼下雖真,可真心瞬息萬變。
“陸公子若是能做到,日后的妻子定然很高興。不過今日,我只是與陸公子探討各自的感情觀念,并無冒犯之意?!睂庈娇蜌獾馈?/p>
“嗯?!标懶兄畱?yīng)道,“我知四姑娘的意思。”
陸行之這一回,本是押送山匪時路過雍州,正巧得了空,就在雍州歇了片刻,走前卻是又給她尋來了好多雕刻用的木頭。
“剿匪時,有時在山間也無聊,就找了這些成色不錯的木頭,四姑娘可用來打發(fā)時間。”陸行之道。
“我有些好奇,陸公子是如何知曉我喜歡這些小物件的?”寧芙道,“就連我阿母,也未發(fā)現(xiàn)這點(diǎn)。”
她是成親后,嫌日子太過無趣,才愛上了木雕,既能打發(fā)時間,又能陶冶心性。
陸行之怔了怔,良久才道:“秋獵那次,我見四姑娘無聊時,便會一人蹲在角落里雕木塊。”
寧芙確實(shí)刻了一只兔子,不過失誤了幾回,那兔子未成型,被她留在了山間,是以她也并未起疑,只覺他的心細(xì),又為他加了不少分。
“在四姑娘這也討到了茶喝,還有公事要辦,下回再來拜訪四姑娘?!标懶兄馈?/p>
寧芙的視線,卻落到了他身上,今日為防生事端,他穿了鎧甲,但上一回見面時他穿的袍子,有些舊了。
陸府怕是給不了他足夠銀子應(yīng)酬,而他的俸祿,恐怕還得回饋陸府。
雖他不在意,可外出辦事,總是能遇上不少勢利之人,會在背后看輕他。
“陸公子能否告訴我衣物的尺寸?”寧芙想了想,問道。
陸行之看向她,了然了她的心思,嘴角生出一抹笑意來,眼神溫柔了些,也未隱瞞,將衣物的尺寸,悉數(shù)告訴了她。
“表妹這是要給陸公子做衣物吧?”婧成倒是樂呵的笑了起來,女君們有心悅的男子時,不外乎做做衣物,繡繡帕子。
寧芙雖只是考慮陸行之辦事的便捷,卻還是因為婧成這話,紅了幾分臉。
“我先謝過四姑娘了?!标懶兄畢s是未拒絕,拱手答謝道。
待陸行之一走,寧芙便道:“婧表姐,男人哪有做大做小的,說這番話倒讓人議論公主府的女君了?!?/p>
“誰敢議論咱們公主府?”婧成笑起來,一笑,那眼波流轉(zhuǎn)的模樣,讓寧芙也心跳加快了幾分,“難不成妹妹不想試試養(yǎng)面首的樂趣?那謝衡,便是祖母送與你的,你想與他如何,都是可以的?!?/p>
寧芙皺眉道:“婧表姐為何如此說?”
婧成卻是神秘一笑,撫摸著她的嘴唇,輕聲笑道:“謝衡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。”
寧芙不禁有些頭疼,心中也有了些數(shù),婧成在雍州屬于上位者,又如此貌美,是習(xí)慣了男子的討好的。光從她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,卻能那般淡然,就知她并未將男女之事放在眼里。
要是換成看見的是阿荷,恐怕早嚇得臉色慘白了。
若是外祖母能一輩子身居高位,寧芙也樂得婧成能過這種萬人簇?fù)淼娜兆樱梢坏┕鞲逑?,婧成如此貌美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上一輩子,婧成的下場,就極其慘烈,被孟澤養(yǎng)了一陣,后又淪為了軍妓,再之后,寧芙便失去了她的消息,不知是死是活。
這一世,她得提防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