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在宗肆問出這話時,心跳極快。
她沉思片刻,道:“我找三皇子,并非是覺得其不簡單?!?/p>
她正準備往上一世想理由,又聽他道:“那是因為婧成?”
見他知曉婧成與孟淵的事,寧芙便未否認,卻也不肯細說半分。
“婧成如今在京中吧?”宗肆又道。
這事他既然問了,那便說明心中有數(shù),寧芙點了點頭。
宗肆看清了她眼神中帶著點提防和警惕,不由緩了半分語氣,道:“我并非是在審你,只是與你閑聊罷了?!?/p>
眼下,在確定了自己上一世同寧芙曾是夫妻之后,他對寧芙的心態(tài),其實要更加不同一些,如今幾乎將她當成自己的妻子看待。
她救了父王,他娶她便已無半分困難,且宗肆已將與寧芙的事,告知了宣王。
而她對重活一世這事,一直守口如瓶,如今卻為了宣王府,將這事告知了自己,要說宗肆不感動,是不可能的。
她連寧夫人也未告訴,卻告訴了自己。
宗肆心中的柔情,無法不滋長:“日后你想說什么,可放心同我說,不必如此戒備。咱們自己關上門來討論的事,就咱們知道?!?/p>
上一世,他與她和離了,但這一世,這樣的事不會再發(fā)生。小兩口之間的事,再如何,也是他們彼此的事。
寧芙道:“宣王已做好準備了?”
“北地那邊已開始備戰(zhàn),等這批糧草過去,便妥當了?!弊谒敛o隱瞞道。
“你留在京中,是為了提防四皇子的后手?”寧芙也知,雖知曉上一世的消息,卻也并非萬無一失的。
“我若也去了北地,孟澈就該起疑了?!倍铣阂怯兴?,揪出他就絕非易事了。
寧芙心中自然是有數(shù)的,孟澈這般幾乎等同于私通胡人的把柄,宣王府自然是不會錯過的,將計就計才是宣王府的做風。
“上一世,你既還不知曉新帝是誰,想來是年紀輕輕便身故了?”宗肆問道。
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好在寧芙這會兒對上一世也不介意了,便點了點頭。
“是因意外?”
寧芙便又點了點頭。
“看來你的新任夫君,也不見得是個值得托付之人?!弊谒脸读顺蹲旖?,淡嘲道。想起陸行之,心中升起幾分不快來,竟也是未忍住,落井下石了一番。
寧芙在心中嘆了口氣,只是這會兒,卻是不好反駁,自己既然說了自己重新嫁人,便只能任由他奚落起這個“不存在”的夫君來。
“話說,世子是如何知曉,北齊有足夠的糧食的?”雖一次運送的量,算不得多數(shù),可半年相加,卻也不少了,各國對糧食的監(jiān)管,向來嚴格。
宗肆眼神閃爍,沉思須臾,道:“我先前便以派人在盯著此事,便是北齊境內(nèi),也有不少宣王府的人?!?/p>
寧芙便也未再多問。
“等我這一陣忙完了,便帶你去北地看看,不過卻是不知曉,你能不能呆得住,那邊環(huán)境艱苦,與京中無法相提并論。”宗肆又道。
這是要補了她上輩子的心愿?
可惜寧芙這一輩子已經(jīng)不在乎什么北地不北地的了,其實上一世她也不在乎,她只是因為他在那,所以她也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