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肆入宮時,已是最晚的那批。
孟澈不由打趣道:“世子這成了親,倒是不同了?!?/p>
宗肆于位置上坐下,倒是并未否認。
孟澤看過去一眼,不悅的抿了下唇,隨后便也是一副含笑模樣:“這殿試結束,三表哥也能好生休息一陣了。”
“卻也未必?!泵铣盒σ饷黠@了幾分,道,“這殿試結果未出,這事便未安定,無人知曉還會不會出些幺蛾子?!?/p>
孟澤冷笑了聲,道:“四哥這是何意”
孟澈道:“我不過隨口一提,倒是六弟你,反應如此激烈做什么”
“四皇兄,我還是勸你,不要在這事上,動什么歪心思?!泵蠞蓞s是忽地冷靜了下來,轉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宗肆想起那日接走張珩之人,一時若有所思。
那日接走張珩的,宗肆曾見過一次,分明是敬文帝身邊的近臣,能差遣這近臣的,自然不會是孟澤。
敬文帝,也絕非是這般粗心大意,會露出馬腳之人,這顯然是其故意為之,為的便是警告有意針對孟澤的人。
按理說,敬文帝辦這事,不該如此將護孟澤置于明面之上,而既然如此不遮不掩,恐怕是已做好了立孟澤為太子的打算。
至于敬文帝的身體,為其看病的“慕神醫(yī)”是最清楚的。
宗肆冷冷的勾了一下嘴唇。
正值此時,敬文帝到了,兩人目光短暫對視須臾。
宗肆率先起身行禮,淡淡道:“吾皇萬歲。”
敬文帝卻是莫名感受到了幾分挑釁,心中一時生出怒火來,是暗諷他命不久矣他恨不能砍了他,滅了宣王府,可為了社稷,為了儲君,他不能如此。
縱然他是皇帝,他也不能隨心所欲,自古以來的君王,都是如此。
敬文帝漸漸按下心中的怒火,和藹笑道:“這一回殿試,辛苦眾愛卿了,大燕有你們在,有你們付出,是大燕之幸啊,叫朕感激不盡?!?/p>
他今日的氣色還算好,慕神醫(yī)侍奉在他身側,只是卻是未待多久,便被慕神醫(yī)以需要用藥為借口,請了回去。
“這人一旦年紀大,便是如此,一點小毛病,都得十分注意?!本次牡蹏@了口氣道,“便是想陪愛卿們多待片刻,神醫(yī)也不允許。”
如今敬文帝,對慕神醫(yī)的話,幾乎是言聽必從。
“圣上該保重龍體才是?!北姵嫉?。
隨著敬文帝離開,這宴席,也漸漸熱鬧起來,宗肆未待多久,便率先出了宮。
正巧孟澤也無意再待下去,兩人在宮門撞上。
孟澤光是想到,宗肆如此急著回府,是因為想回去睡寧芙,心中便生出不悅來,那日他們成親,他連婚宴都未結束,便匆匆告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