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線從云層上方穿過,一縷縷的照射在大地五彩斑斕的戈壁上,待一陣風(fēng)將云層吹走,地底下的黃沙仿佛能燃燒起來,草鞋踩在沙堆里只覺得熾熱無比,就連空氣都被烤得扭曲了形狀。
青云和一眾婦女就行走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中,她們高舉鋤頭,鏗鏘有力的開墾腳下沙土地,遠處的地面,熱氣升騰的幻影如同一層層波光,汗水從額頭滑落,不出一刻鐘又隨著熱氣蒸發(fā)。
馮泗景叫過來的幾個壯丁將碎石搬上來,又由婦女們將她們整齊碼在渠溝里,這沙丘上的土質(zhì)是泥沙混合若不加固,日后放水,不出幾次就能把渠道給沖垮了。
“怎么樣,我夠義氣吧?”馮泗景湊上來撞了撞青云的肩膀,自打那次談話過后,青云便覺得他對自己有莫名其妙的自來熟。
今日一瞧,青云才注意到,這馮泗景雖然身強體壯的,但臉卻是完完全全一張小白臉的模樣,犀顱玉頰,眉清目朗的,這突然把這種人劃分到自己的陣營,她還有些不習(xí)慣要時時刻刻面對這樣的一張臉。
想來馮泗景的身世也是個公子哥,只是不知道來這多久了,沒學(xué)好,老喜歡蹦些不符合他氣質(zhì)的詞來。
青云正想著坡道的事呢,改道的話今天一天肯定是弄不下來了。
不曾想馮泗景一聽,樂了,“你叫人從坡頂?shù)跸氯ピ覇h,反正都是石頭,也不用加固。
”青云聞言回答他,“你這法子我不是沒想過,可這上面沒有支撐點,怎么把人吊下去。
”馮泗景覺得,就這?都根本不是事兒,“你搬塊石頭上來不就成了。
”青云:“這石頭是棉花啊,說搬上來就能給搬上來。
”馮泗景大手一揮,只叫青云放心,這事情交給他辦只管包她滿意,青云剛要問他,正前方宋朝云派來的太監(jiān)侍女引起了她的注意,一個個怨聲載道,似乎都要吵起來了。
等她再回頭連馮泗景個人影都不見了。
那些個太監(jiān)侍女的沒干過什么重活累活,一瞧都忙不停一下午了,連歇息都不得歇,個別太監(jiān)頓時撂挑子不干了,青云見狀忙問系統(tǒng)現(xiàn)在幾點了,才知道不過剛過十點。
可一想到從早上五點上來之后,大家也的確都沒休息過索性她叫停了所有人,讓去旁邊的戈壁下面歇歇涼,喝口水,而她自己則想起了修渠的事,現(xiàn)在看著是井井有條,但實則雜亂不堪,幾幫人各干各的,里頭還有不少偷奸?;~圣人混跡其中。
青云:【這要分配,你覺得應(yīng)該怎么分配?】系統(tǒng)見此幫她從網(wǎng)上搜集了一大堆材料,只是左看右看,都覺得不適合現(xiàn)在的情況,忽然感覺身后的領(lǐng)口被人拉了拉,青云被嚇的猛地回過頭才發(fā)覺是宋均霧站在她的后方。
青云才松一口氣,剛要質(zhì)問對方為什么嚇唬自己,便一眼看見了他手上拿著的蟲子,待她看清那玩意兒,直接倒吸一口涼氣,因為是條蜈蚣!被宋均霧捏在手上,還不忘上下蠕動著,千只足腳如同船槳似得撥動。
再看宋均霧,他和個沒事人一樣,一點都不害怕。
只是青云可是怕死了這玩意,大叫一聲直接彈射起步,離對方遠遠的,“你!……你有事沒事拿那個東西玩什么??!”宋均霧劍眉微挑,俊朗的臉龐上帶上幾分不解,雖然如此,聞言還是很聽話的把那蜈蚣扔的遠遠的。
青云眼見著那蜈蚣跌撞爬了幾厘米,似乎是感受到了地表溫度,又使勁的往沙子里鉆,瞧的她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不料下一秒對方說的話能讓她被嚇的半死。
“方才這東西就在你衣領(lǐng)處,沒感覺出來?”“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青云捂著腦袋發(fā)出一聲長嘯。
“臥槽!你為什么要告訴我?”“臥槽?”宋均霧咬文嚼字,有些不懂這話的意思,只見青云過來拉著他,叫他幫忙再看看衣服上還有沒有了“快點快點快點!”青云全然不顧什么禮儀規(guī)矩,她只要一想到有蜈蚣在自己身上待過,她都要瘋了。
宋均霧見狀沒說什么,倒是言聽計從,真把青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才確定的說沒有了。
只是再看青云,一整個人愣在原地,隱隱已經(jīng)有了石化的跡象。
她心想一定是剛才坐在地上,那蜈蚣才爬上來的。
宋均霧也不管這些了,大馬金刀直接坐在沙地上,他可不怕這玩意,還見青云和個雕塑似得巋然不動,開口問道,“那些人呢?”“幸好沒咬我,蜈蚣咬人很疼的,對,我是很幸運的,沒咬我……”青云嘴上碎碎念,一點都不像要搭理他的意向。
宋均霧見狀無可奈何,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袖,才叫她回神。
見她還是傻傻的,宋均霧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。
“我叫她們都去歇著了,喝口水,不能光奴隸是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