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頭偏西,即將落下,殘陽余暉映照在陳建華家的小院子,幾個孩子在嬉鬧。
“哥,糊鍋啦!”
廚房里傳來乒乓聲響,那是廚具碰撞的聲音,老大陳凡和老二陳蕓在做飯,兩人只比灶臺高半個頭,搬來瘸腿櫈,踩著才能夠得著做飯。
“哥,天馬上就要黑了,爸爸怎么還沒回來呀?”
陳蕓添加柴火,拿著火鉗撥弄著,時不時的看向門外的方向,期待著爸爸的身影出現(xiàn),卻一次次迎來失望。
她雖小,卻也聽到不少關(guān)于山鬼的傳聞;爸爸進(jìn)山狩獵,天黑還不回來,可能會被山鬼吃了的。
陳凡也看了一眼,他的心情和妹妹差不多,但他作為大哥,要表現(xiàn)得堅(jiān)強(qiáng)一些,做好榜樣。
院子的弟弟妹妹們都在嬉鬧,老三陳昊在看著他們,他們還小,不懂爸爸的危險:
“咱爸說日頭落山前……壞了,壞外婆又來了!”
看到院子門口,王翠芬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走進(jìn)來,心情似乎不錯,特別是看到院子里嬉鬧的弟弟妹妹,眼神里流露出貪婪。
“小蕓,你看著點(diǎn)兒!”
他快速跑出去。
看著弟弟妹妹的老三陳昊也發(fā)現(xiàn)了,立刻警覺起來。
“小昊,帶弟弟妹妹們?nèi)|廂房,找爺爺!”
陳凡快速吩咐,左看右看,又折返回廚房,撿起燒火棍,又沖出來,來到王翠芬面前。
“外婆,你來我家做什么?”
王翠芬白了他一眼,心里盤算著,你太大了,懂事了,不值錢,不過還是表現(xiàn)出很和藹:
“小凡,你這說的什么話,我給你們帶來好消息?!?/p>
隨即拿出兩個大白兔奶糖,遞給陳凡。
陳凡不敢接!
他是最大,最懂事的,昨天聽了半天,也大概聽懂了什么,這個外婆就是個壞蛋,想要搶家里的糧。
王翠芬也不想理會他太多,直接走進(jìn)東廂房;陳凡緊跟著,手里的棍子握得很緊。
她看著癱在床上的陳大山,一臉嫌棄,孩子們也都跑到床上,躲在爺爺身后,陳昊還在護(hù)著呢。
“王翠芬,你要干什么?”
陳大山雖然癱了,但說話的氣勢還是很足,一只手護(hù)著身旁的孩子們,怒斥著眼前的婦人。
王翠芬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,沒好氣的說:
“陳大山,你兒子進(jìn)山了吧?”
陳大山的眼神一凝,并未說話。
她繼續(xù)說:“天馬上就要黑了,你兒子還沒回來,怕是回不來了;你也真是的,他想來游手好閑、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沒什么本事,你也敢讓他進(jìn)山,你別忘了你是怎么癱在這兒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