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子南頭的柳樹林旁。
有一座土坯茅草屋。
屋內(nèi)。
一個身著一襲黑色棉襖滿頭銀發(fā)的老漢,正穿著鞋盤腿坐在炕上,一邊烤著火盆,一邊卷著老旱煙。
“老倔爺在家吧?!?/p>
秦飛推開了韓老倔的房門。
韓老倔,名叫韓廣義,今天七十歲,鰥寡一人。
因為脾氣倔強,眼里不揉沙子,村里人都管他叫韓老倔,以致忘了他的大名。
以一件事為例。
根據(jù)政策,他絕對夠得上五保戶的條件標(biāo)準(zhǔn),卻說什么也不同意,非得要堅持自己下地勞動。
聽見秦飛的話,韓老倔擰了擰紙煙,掐下細捻兒,抬起明亮的眼睛。
別看老爺子已經(jīng)是古稀之年,但精神矍鑠。
尤其是一雙眼睛,炯炯有神,跟年紀(jì)一點也不相符。
“王八犢子!你來干啥”
韓老倔對秦飛不友善,也跟村里其他人一樣。
沒有誰會待見一個賭徒酒鬼。
尤其是那些同情、可憐林婉瑩的人!
“老倔爺,我找你老,是想跟你借那桿三八大蓋!過些日子,我要上大鼎子山打點野味,給我媳婦補補身體?!?/p>
秦飛心里清楚老爺子討厭他,也不廢話,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。
“這是我前幾天撈的大白眼,還有兩瓶‘冰城’,請你老笑納!”
秦飛把手中的禮物放到了韓老倔面前。
不管是否有求于人,去人家串門都不應(yīng)該空著兩只爪子。
借槍這種事情,更需要厚禮了。
韓老倔看都沒看兩樣禮物,沉聲道:“我沒有槍,也不歡迎你,趕緊滾!”
比天氣還寒冷的態(tài)度,讓秦飛內(nèi)心一片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