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人野蠻無理,一把將林菀君推開。
好在杜建懷攙了一把,她才免遭二次摔倒。
“干什么!二壯三壯,你們干什么!”
杜建懷一邊將林菀君護(hù)在身后,一邊厲聲朝那幾個男人呵斥。
“建懷,你哥呢?這事兒我正打算找你哥呢!”
一個身形矮瘦的男人上前幾步,一臉怒氣告狀。
“謝秀蓮這個賤人,她和野男人私通,還懷了野男人的種!你說,她是不是該戴高帽挨批斗?”
“看在她是我們大嫂的份上,我們不要她的命,就一個要求,打掉她肚子里的野種!”
叫做謝秀蓮的女人捂著隆起的腹部哭喊。
“你哥當(dāng)初去世時,當(dāng)著你們所有人的面,留下遺言讓我改嫁,我從二十歲守到三十歲,你們還要我怎么樣?”
“我也是個正常女人,我憑什么不能過我自己的日子?”
……
在謝秀蓮的哭訴中,林菀君大概知道事情的經(jīng)過。
這個叫謝秀蓮的女人與亡夫杜大壯是自小定的娃娃親。
雖然杜大壯是個時日無多的病秧子,可謝秀蓮還是遵從長輩的約定嫁了進(jìn)來。
照顧病重的丈夫,孝敬公婆,才剛十八歲的她就承擔(dān)起養(yǎng)家的重任。
然而杜大壯還是沒捱住,婚后不到兩年,他便病重離世。
臨閉眼時專門交代,等他死后,謝秀蓮不必替他守寡,找個好男人嫁了。
當(dāng)然,丈夫去世后,謝秀蓮沒有急著改嫁,而是繼續(xù)留在杜家,照顧生病的公公,撫養(yǎng)未成年的叔子和姑子。
就這樣過了十年。
她用柔弱的肩膀撐起風(fēng)雨飄搖的夫家,送走了肺癆病的公公,將兩個叔子兩個姑子養(yǎng)育成人。
甚至,她給兩個叔子都找了媳婦成了家,按理來說,是這一家人的功臣。
直到有人給杜二壯透了口風(fēng),說他大嫂與隔壁公社的光棍廝混在一起,甚至懷上光棍的野種。
杜二壯沒聲張,讓母親暗中觀察,直到昨晚才確認(rèn)謝秀蓮懷有野種的事實(shí)。
杜家上下勃然大怒。
兩個出嫁的姑子與兩個叔子,連同年邁的婆婆站在同一條戰(zhàn)線上,一致要求謝秀蓮墮胎。
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林菀君很是替謝秀蓮抱不平。
“所謂長嫂如母,她撫養(yǎng)你們四人長大,給你們?nèi)⒗掀艂浼迠y,你們怎么敢這么欺負(fù)她!”
杜三壯不認(rèn)識林菀君,罵道:“你踏馬算哪根蔥?你管得著我家的事嗎?滾開,別逼我扇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