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怒吼聲,讓這位宗人府屬官怔愣在原地,故作好心提醒道:“言王殿下,這話你說給臣聽可以,可千萬別在陛下和太孫面前說。”
“本王今天就把話撂在這里,其他藩王宗親為不為襄王祭拜供奉我管不著!”
“從即日起,言王府滿府縞素,為襄王祭奉一年!”
“你大可把這事告訴陛下和沈辰陽,當皇帝和太孫當?shù)囊稽c人情味都沒有,還當個屁!”
此話一出。
不止是那位宗人府屬官,就連身后的許魄和心珠都止不住地冒出冷汗。
許魄連忙低聲提醒道:“殿下……殿下,慎言啊!”
話已經(jīng)說出口,再怎么慎言也無用。
我就是要把這話說出來。
不止是為了自己,也是為了給死去的六哥一些慰藉。
如若在天有靈,他起碼能夠知道,自己這個弟弟沒有因為怕受牽連,而對他的死置若罔聞。
還有,六哥的死和選定言王妃一事沒有關聯(lián)性。
可偏偏他在這個時候死了。
為其祭奉,于情于理,都能夠合理規(guī)避掉娶妻的事。
不娶妻,就不用就藩。
不就藩,就能一直在玄京賴著。
一直賴著,就能有著唾手可得的修煉資源,以及親爹的保障。
如果六哥沒死。
娶妻一事,在皇權體系下很難推辭,自己就和皇帝不是單純的父子關系了,而是一個任由皇權揉捏的藩王。
沒有就藩,在父親眼里,不管怎么胡鬧,就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。
沈仙佑緩緩看向天幕,心中思緒萬千。
“六哥,你又幫了我一次……”
等到收回思緒,沈仙佑轉身回到王府大堂,親手打造了襄王一家五口的靈位。
并花重金,將白云山的高功道長請來,連續(xù)做了七天的法事。
而在此期間,沈辰陽對此舉怒不可遏。
身為皇帝的沈圣昀保持沉默。
原本那些極愛挑食的言官們,在這件冒大不韙的事情上,誰都沒有吭聲。
歸根結底,人心都是肉長的。
言王殿下不顧宗人府之令,干了許多藩王都不敢干的事。
他為了什么?爭權奪利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