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仙佑笑了。
“常言道,人之將死,其言也善?!?/p>
“你這老頭子要死了,怎么把本王叫來聽你扯淡?”
吳源也是淡然一笑,同時捋著自己那約莫五六寸長的白胡須。
“迄今為止,漕運中的油水有多大,只有我和陛下兩個人清楚。”
“的確,那四千多萬是我替很多人昧下的?!?/p>
“除了這四千多萬,其余的錢都被陛下拿走了,我只說陛下的用途,他是用來養(yǎng)除你之外的‘王’!”
沈仙佑沒有說話,只是細(xì)細(xì)想著。
自己長期待在玄京,近些年來也沒和兄弟們接觸太多。
不過,被圈禁的,亦或者沒被圈禁的,在藩地中都過的很不錯,畢竟都是老頭子的親兒子,不說對他們多么好,但至少也不會虧待他們。
吳源這么說,有點挑撥離間的味道。
“言王殿下,您應(yīng)該能看得出來,陛下對于太孫削藩的態(tài)度。”
“沒有支持,也沒有反對,只是默認(rèn)?!?/p>
“那是因為陛下發(fā)現(xiàn),單靠錢財和資源滿足不了他們的狼子野心,原本削藩應(yīng)該是太孫登基后才該做的事,但卻提前做了,其中的門道就在這里。”
沈仙佑對此不置可否,吳源將其中脈絡(luò)全盤托出。
在南北漕運當(dāng)中,六千多萬的稅銀,在外人看來那就是根本不存在,但實際上是存在的。
老頭子怕兒子們和“三王謀反”一樣,陸續(xù)效仿他們的舉動。
那不是靠著祖廟里的本命物就能控制住的。
所以,才用大量的錢財和資源哄著他們,說的再難聽,那些錢也是在自家人手上。
老頭子也清楚,這不是長久之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