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造之事,剛剛有了點苗頭,敕賢這就身陷囹圄?
這何止是出師不利!
簡直是閻王爺劃生死簿的前兆!
目前,朝會上并未對劉繼點名,他卻情不自禁地又將頭低了幾分,根本不敢和其他人對視。
尤其是是玉階龍椅上的那位垂垂老矣之人。
沈圣昀一如既往的神態(tài)和睦,說起話來,還帶著點開玩笑的意味。
“咱們那位言王爺說,敕賢的案子過于龐大,需要三法司協(xié)同處置,那三法司就各自派一兩個人過去,干好自己的事。”
三法司的堂官當即齊齊應(yīng)聲:“臣等謹遵圣意?!?/p>
“那有事的說事,沒事的散朝。”
朝堂沉默一陣過后,沈圣昀便起身離開,令公公喊出退朝二字過后,文武百官才敢離開太和殿。
劉繼在走出去時,已然是汗流浹背的狀態(tài)。
轉(zhuǎn)頭,就來到了太子府的南書房中。
沈辰陽眉頭緊皺。
“劉繼,你先暗地里和三法司的人打聲招呼,讓他們?nèi)ュ\衣司那邊探探虛實?!?/p>
“好,可……要是敕公公沒有扛住,將所有事情都給吐了出來呢?”
察覺到劉繼的擔憂,沈辰陽心里一陣嫌棄。
這首輔當?shù)?,不如吳源一半?/p>
以前吳源在的時候,天塌下來他眼皮子都不帶眨的,而這個劉繼……生怕在此事上會出什么問題。
不過,自己也不能保證,那老閹人真會守口如瓶。
沈辰陽便寬慰道:“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,本宮在事前就告知過敕公公,事情一旦敗露,罪名他一人承擔?!?/p>
“你也不妨試想一番,吳源死了才多久,你擔任首輔才多久?”
“前一陣,鳳公公也被革職還鄉(xiāng),你和敕公公要是出了事,朝廷不就分崩離析了么?皇爺爺比我們更知曉利害!”
此時此刻,劉繼已經(jīng)六神無主。
最主要的原因,不是他怕死,而是舍不得如今的權(quán)位,舍不得那一聲畢恭畢敬的“首輔大人”。
而且,從被圣旨拜封以來,也才過了剛好一個月的時間。
若是就此倒臺,自己雖說同樣會青史留名,可留下的將是一個笑話。
后人會說,廢除三省制以及宰相制后,壽命最短的首輔,無人能出我劉繼其右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