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清了清嗓子,臉上瞬間切換成無比真誠、無比懇切、甚至帶著點感同身受的表情,站起身來,幾步走到蘇清淺身邊,彎腰,溫柔地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蘇姑娘快別哭了,地上涼,別傷了身子,快起來?!蔽业穆曇魷厝岬媚艿纬鏊畞?,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同情和心疼。
我這一出聲,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,包括主位上氣壓低沉的趙珩。他抬眼看過來,眼神里有一絲詫異!
蘇清淺也懵了,掛著滿臉淚珠,茫然地看著我,連哭都忘了。
我無視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,手上用力,半扶半架地把蘇清淺從地上攙了起來,讓她靠在我身邊。然后,我轉向趙珩,眼神那叫一個真誠懇切,語氣那叫一個語重心長:
“王爺,”我微微福身,姿態(tài)放得極低,“妾身知道,這話由妾身來說,或許不太合適。但今日見蘇姑娘對王爺一片癡心,情深似海,連名分都可以不要,只求能常伴王爺左右……妾身看了,實在是……感動不已!”
我頓了頓,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哽咽,目光灼灼地看著趙珩:“王爺,人心都是肉長的。蘇姑娘對您如此情深義重,天地可鑒。您若真對她有幾分情意,又怎忍心看她被夫人帶回去,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,抱憾終身呢?”
我感覺到身邊的蘇清淺身體猛地一顫,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警惕,蘇夫人也皺緊了眉頭,狐疑地盯著我。
趙珩看著我,那深潭般的眸子里,冰冷褪去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困惑和審視。仿佛在問:齊妙,你又想玩什么新把戲?
我迎著他審視的目光,臉上的真誠簡直要溢出來,繼續(xù)我的“深情助攻”:
“王爺!妾身雖愚鈍,但也知道,這世間最難能可貴的,便是兩情相悅!蘇姑娘對您癡心一片,您對她想必也是情根深種!既如此,何不……何不留下她?”我聲音拔高,帶著一種“為愛發(fā)聲”的激昂,“給她一個名分,哪怕是側妃,哪怕只是個侍妾。讓她能光明正大地留在王府,留在您身邊。也省得她日夜懸心,哭壞了身子。王爺,您說是不是?”
我一邊說,一邊還輕輕拍了拍靠在我身上、渾身僵硬的蘇清淺的手背,一副“姐妹情深”“我懂你”的樣子。
“再說了,”我話鋒一轉,直戳重點,“蘇姑娘留在府里,將來若能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,誕下子嗣,那也是王府的福氣,是王爺您的福氣??!總比……總比讓某些人占著位置,卻……”我意有所指地頓了頓,目光掃過那幾個看戲的側妃侍妾,最后又落回趙珩臉上,眼神充滿了“我是為你著想”的赤誠。
前廳里,死一樣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傻了!
蘇清淺忘了哭,呆呆地看著我,仿佛第一次認識我。
蘇夫人眉頭緊鎖,眼神驚疑不定。
那幾個側妃和侍妾更是目瞪口呆,仿佛見了鬼——王妃居然在幫情敵說話?還勸王爺納她為妾?還說什么“開枝散葉”?
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我注意到,連一旁的管家都偷偷掐了下胳膊,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。
趙珩呢?
他臉上的冰山徹底裂開了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