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一聲令下,恪記這臺龐大機(jī)器轟然運(yùn)轉(zhuǎn)。
長孫沖成了工地上的泥猴子。
流民里的壯勞力、恪記的工匠、招募的短工,幾百號人涌進(jìn)荒草叢生的廢墟。
最顯眼的是物料。
一車車灰撲撲的水泥粉堆成小山。
一摞摞青磚紅磚碼放整齊。
少量錚亮的鋼筋閃著冷光。
這些恪記自產(chǎn)的硬通貨,毫不吝惜地砸向荒地。
李恪的圖紙很簡單。
方方正正的主教學(xué)樓,采光充足,通風(fēng)良好。
沒有雕梁畫棟,只求實(shí)用。
長孫沖舉著圖紙,嗓門嘶啞地指揮:
“地基挖深!夯結(jié)實(shí)!”
“水泥按蓋樓配比!多摻點(diǎn)!”
“磚砌準(zhǔn)線!歪了扣工錢!”
“鋼筋放這兒!綁緊!”
攪拌池里,灰乎乎的水泥漿翻滾。
工匠用長柄木斗舀起,倒入地基溝槽,倒入磚墻夾層。
工地上是沉悶的傾倒聲,磚塊碰撞聲,粗聲大氣的吆喝。
效率驚人。
短短十來天,廢墟上立起幾排灰白色的屋舍骨架。
巨大的窗戶空洞,像沉默的眼睛,望向長安城。
長安人震懵了。
圍觀人群日日不絕。
“老天爺!這灰房子蓋得太快了!”
“非木非石,看著真結(jié)實(shí)!”
“叫水泥!恪記弄出來的神物!”
“蜀王又要弄啥大事?”
世家探子驚掉下巴,消息火速傳回:
“旬日屋成!灰白如骨!其速駭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