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虛弱地躺在醫(yī)院里，而唐瑤還單純地以為母親只是忙著zuo生意，沒空回來照顧她，她很聽話地自己住，自己chu去買吃的。

她從小就聽話，乖巧地不給任何人添麻煩，他清晰地記得有次騎自行車摔了tui，鐵刺扎j大tui有兩厘米深，別的孩zi鐵定是要哭著回去向母親撒jiao討要關ai了，可她只是拿布條纏了纏，自己去醫(yī)院清洗了xia，回到家只字不提。

她說母親為了她吃了太多苦，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屈辱，她不想再給母親添一丁dian亂了。

可是哪怕她再jianqiang懂事，他都無法把實qg說給她聽，太過殘忍。

他們是在樓xia車庫門kou迎面碰見的，唐瑤沒撐傘，鼻尖和臉頰被冷風chui得通紅，發(fā)上都是細細的雨和雪，他很想過去抱抱她，給她一dian溫nuan，可他知dao，自己再也沒有資格了。

于是只把手里的傘遞給她，就一言不發(fā)地別過了yan，用冷漠來掩飾nei心的痛苦。對，痛苦，以前他從不知dao這個世界有什么是值得人痛苦的，可那時候能用來形容自己心qg的，也只有痛苦這兩個字了。

“宋zi言！”她聲音很輕的喊他，他聽見了她怯生生地說，“謝謝你！”就像第一次去他家時那樣，帶著試探和不確定，他曾經(jīng)花很長時間才讓她消除那種對陌生的恐懼和不自信，可是似乎忽然之間，一切都回到了原dian。

他沒吭聲，怕忍不住會qg緒崩潰，tg直了背往車庫走，開車，打方向，再倒車，熟練地往前開。

他開著車，走chu去很遠了，倒車鏡里還能看見她小小的影zi，撐著傘站在原地，像只被遺棄的小狗，愣愣地站著，似乎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就變得孤零零了。

他踩了一xia油門，車zi疾馳而去，她的影zi終于消失看不見了，他才抹了一把臉，臉上都是淚。

那時候考駕照還不是那么嚴，他從小就喜huan摸車，家里也有，很早就會開了，爸爸掏錢幫他拿到了駕照，他記得自己帶唐瑤chu去玩過一次，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，揪著安全帶，不時看他一yan，“你行不行啊？”

他沖她笑，故意嚇她，“沒開過，不大熟練?！?/p>

她“??？”了聲，一臉驚嚇地看著他，“你別嚇我，趕緊停xia來啊，chu事了怎么辦！”

他們走在郊區(qū)的寬廣大a路上，前后一輛車也沒有，他故意晃了一xia方向盤，嚇得她尖叫了聲，一xiazi撲到他胳膊上，緊緊地抱著。

然后他就笑了，把車zi停在路邊，nie著她臉跟她說，“不會開車我敢?guī)鉩hu來嗎？笨dan！”她又生氣他騙他，賭氣地別過臉，趴在車窗上，臉朝著外面。

那天他第一次主動吻她，吻在唇角，很輕，怕嚇著她，可她還是愣了，臉越來越紅，最后連脖zi都是紅的，陽光xiapi膚泛著米分，柳絮輕盈地飛舞著，有大翅膀的花蝴蝶從前擋風玻璃前飛過，空氣中有甜膩膩的花香，淡淡的青草味dao，還有她經(jīng)常涂臉用的青蛙王zi的味dao。

后來他一直會想起那些味dao，縈繞在腦海，揮之不去。

他開著車，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憶，然后悲痛yu絕。

趕到民政局的時候，父親已經(jīng)走了，母親一個人蜷縮在大廳的休息椅上，像是哭過了，整個人狀態(tài)很差。

母親背上的傷很嚴重，他早上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看見沙發(fā)上的血跡，很大一片，他帶她去醫(yī)院，醫(yī)生委婉地表示，如果是家暴的話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