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衛(wèi)國站在林凡身后,大氣都不敢喘,感覺自己像是闖進了戲文里大官老爺后堂的鄉(xiāng)下泥腿子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。
“王胖子,這就是你說的那個,能從龍王溝里把東海黃姑撈出來,又能從亂葬崗里拖回關(guān)刀鯊的后生?”
王經(jīng)理連忙上前一步。
“強哥,就是這位林凡兄弟。年輕,有本事,講義氣?!?/p>
林凡往前站了半步,與陳衛(wèi)國拉開了一點距離。
“強哥?!?/p>
張強沒有讓他坐,自己卻從桌上的一個鐵盒里,摸出一根雪茄,用專門的剪子剪開頭,又用一根長長的火柴點燃。
整個過程不緊不慢。
“我這個人,不信運氣,只信本事?!?/p>
“關(guān)刀鯊的背鰭,是好東西。但對我來說,還不算什么稀罕物。我要的,是別人弄不到的東西?!?/p>
“三天之內(nèi),我需要一樣東西。如果你能給我弄來,以后鎮(zhèn)上國營飯店的海鮮供應,就由你來做。”
陳衛(wèi)國在后面聽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。
國營飯店的供應權(quán)!
那是什么概念?那是捧上了一個鐵飯碗,不,是金飯碗!
每天光是送貨,就能掙得盆滿缽滿,而且穩(wěn)定,有保障,說出去臉上都有光!
“強哥請說。”
林凡的反應依舊平靜。
“海和尚?!?/p>
張強說出這三個字。
王經(jīng)理的胖臉抽動了一下,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。
陳衛(wèi)國更是滿臉茫然,他自詡在海邊長大,什么稀奇古怪的魚都聽過,可這海和尚,卻是聞所未聞。
林凡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。
“強哥說的是不是那種渾身沒鱗,皮糙肉厚,腦袋奇大,嘴里長著倒鉤長牙,頭頂上還挑著一盞燈籠的怪魚?”
張強盤核桃的手停了一下。
“你見過?”
“沒見過活的。”
林凡的回答很實在:“只在我爹留下的一本破舊的漁經(jīng)圖譜上見過?!?/p>
“圖譜上說,這東西不住在尋常海里,只待在咱們東邊那道黑石海溝最深處的泥沙里?!?/p>
“那地方水深超過百米,尋常漁網(wǎng)下去,不等沉底就被暗流絞成碎片了?!?/p>
“而且它不愛動,就靠頭頂?shù)臒艋\發(fā)光,騙些小魚小蝦自己送上門,想用網(wǎng)捕,確實挺難?!?/p>
這番話,讓旁邊的王經(jīng)理和陳衛(wèi)國聽得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