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她對我始終都有防備,我只能如此了!”言淮景說完,便讓李墨出了書房。
夜里,李墨沒有回自己的住處,而是拐進(jìn)了浣衣房。
月光照射過來,照亮木盆里浸著的衣物,那是任傾雪白日里穿過的。
他借著微光湊近,指尖捏起一根細(xì)針……
李墨一根接一根地挑,那針腳藏得隱蔽,李墨只能瞇著眼在布料的紋路里尋,直到指尖被針尖戳出細(xì)小紅點(diǎn),才把所有針都收進(jìn)了袖袋。
從浣衣房出來,他又往膳房去。
李墨站在灶臺(tái)邊,視線掃過案上為任傾雪備下的膳食。
粥里浮著層異樣的油花,醬菜邊角泛黑,饅頭掰開有細(xì)小白點(diǎn),湊近能聞見極淡的澀味。
他默不作聲地將這些一一記在心里……
不多時(shí),李墨再次出現(xiàn)在膳房,手中多了個(gè)布包。
他先換上自己帶來的食盒里的米粥。
又把那碟醬菜扔掉,取來一碟脆生生的腌黃瓜。
最后將饅頭掰碎喂了狗,取來剛蒸好的。
那狗吃了碎饅頭,沒一會(huì)兒就蜷在角落哼唧。
李墨嘆了口氣,往自己的住處去了。
言淮景的計(jì)劃并不高明,但用在任傾雪的身上,李墨總覺得不磊落。
——
翌日清早。
“夫人,走呀,我?guī)闳コ菛|?!毖曰淳按┲掳咨拈L袍,襯得他身姿愈發(fā)挺拔。
他不等任傾雪應(yīng)聲,就推著推車進(jìn)了屋,車板上鋪著軟墊,看著倒也舒服。
任傾雪把藥碗放到桌上“將軍,我還沒用早膳。”
“嗯,你吃過才不對?!毖曰淳靶χ?,彎腰將她打橫抱起。
任傾雪下意識(shí)想蜷起腿,卻又想起自己該是“傷著腰”的,只好僵著身子任他放推車上。
可她這點(diǎn)心思,哪瞞得過言淮景。
只是他沒點(diǎn)破,推著車往外走,嘴角噙著笑,眼底卻藏著些別的。
到府門口時(shí),言淮景就見李墨立在石階下,手里捧著件墨色披風(fēng)。
見他們過來,他把披風(fēng)遞向言淮景,口是心非地說道:“將軍,今早有風(fēng),您莫著涼?!?/p>
言淮景瞥了他一眼,接過披風(fēng),直接蓋在了任傾雪腿上:“你用吧?!?/p>
李墨見言淮景似乎沒起疑,便頷首告退了。
誰都知道,言淮景這人喜涼。